住了嘴角,向着天心月的方向略一拱手:“多谢姑娘。”

他没在说“夫人”。

天心月并没有梳发,他突然改口只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

天心月开口的那瞬间她就做好准备了,不过她并不害怕。因为西门吹雪在,冷血不会要求她面向他,他看不见自己,一切就都有回旋伪装的余地。

说着,她偷偷的瞧了一眼西门吹雪。

这一眼被西门吹雪抓了正着,他默不作声地回看了过去。

天心月蓦地便有点心虚,又有点心酸。

她捏住了自己的穴道,叹了口气,没办法,西门吹雪那么聪明,看不出来才奇怪。为了避免他问太多,只能再用一次这老招数了。

屋内不在有人开口,冷血也不便久留。他道了谢,便退出了房间。小二看向天心月,显然是要等天心月一起去拿行李的意思,可天心月却在冷血离开的那一瞬骤然垮下了肩,她差点连坐都坐不稳,手指攀在案上,如溺水一般用尽全力呼吸。

西门吹雪见状眉梢蹙起,他猛地站起,几步走到了天心月的身边,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西门吹雪道:“鸾凤,呼吸!”

不用西门吹雪说,天心月已经在尽力呼吸。

她原本是打算装病,却不想穴位还未按上,却真遇上了毒发的一瞬,如今不是她想要伪装,而是真真切切地游走在了生死的边缘!

西门吹雪直接点上了她穴位,天心月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心尖曼延到指尖,痛得她啪嗒掉下了一滴泪。

那滴泪砸在西门吹雪的手指上,惹得他指节微动。

天心月终于缓了过来。

她抓着西门吹雪的肩膀,就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西门吹雪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鸾凤,我告诉过你,心思过重,也是病。”

“我更是说过,我救不了求死之人。”

天心月抓着他的衣袖,难得缄默。

西门吹雪默许了她将自己偎进他怀里的做法,顿了一瞬后,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

西门吹雪的怀抱是温暖的,却半点儿也不柔软。

天心月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她低低地、哑着声音道:“我想活着的。”

西门吹雪的冷然的话语软了一瞬,他皱着眉瞧着天心月,像是拿她没有办法。西门吹雪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心月甚至受不住他的一剑。

西门吹雪道:“既然想活下去,就得好好活着。。”

这句话西门吹雪之前便说过,天心月顿了一瞬,方才问:“什么才能叫做好好活着?”

西门吹雪气息平稳,说的话也平稳。他说:“无愧己心,由心而动。”

“喜欢便是喜欢,憎恶便是憎恶。”

这是一套与天心月处事为人截然不同的法则。却在出口的一瞬间,便惹人心动。

天心月问:“喜欢便喜欢?”

西门吹雪没有直接回答她,他转而问:“我问过你想要什么。”

天心月已经缓过来不少,她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忽然提了这一茬,却点了点头,恢复了柔声道:“对,我也回答了先生。”

西门吹雪问:“你拿到了吗?”

天心月低笑了声:“不知道。”

西门吹雪说:“既然想要,那就记着来拿。”

天心月下意识抬头,看见了他的眼睛。明亮如冬夜寒星的眼睛。

西门吹雪看着天心月,道:“我等着你来取。”

天心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敛下了视线,含着浅笑从西门吹雪的怀中退了出来。她略仰头看向西门吹雪,对上对方低垂的视线。

天心月道:“先生这么说,会让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他问:“除了琴,那屋子里还有什么?”

天心月微怔,而后忍不住笑了。

她说:“有。”

西门吹雪看向她,天心月道:“我对先生的喜欢。”她伸出手,“大概快堆满那屋子了吧。”

西门吹雪听见这样的话,却也依然没有给天心月太大的反应。

他看着天心月,就仿佛收到了情话的人不是自己。

西门吹雪慢慢道:“是吗?”

天心月期待地瞧着他,等着他接话。

西门吹雪却说:“取不回来,重新攒吧。”

天心月:“……”

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见着他的眼睛里含着笑,竟然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过了好一会,她才托着下颌说:“好,那就听先生的。”

她笑弯了眼:“重新来。”

天心月搬进了西门吹雪的屋子里,但令她颇为遗憾的是,西门吹雪的做法是将床榻让给了她。他自己则在长榻上打坐了一晚。这样的行为又让天心月一时间摸不透西门吹雪的想法,他默许了自己搬进来,却又和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仅天心月想不通,三英四秀也想不通。

天心月的屋子里走出了冷血和无情,天心月去哪儿当然不用多问。

孙秀青的脸色有些发白,连石秀雪都不多说话了。

西门吹雪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他回屋的时候,正好遇上大堂内的石秀雪和孙秀青。

石秀雪见到了西门吹雪,开口便喊住了他。

石秀雪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你和你的琴师是什么关系?”

西门吹雪没有开口。

石秀雪道:“你,你怎么让她住进了你的屋子,你知不知道,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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