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虽然是亲族,谁不看着咱们眼红,万一再从那人嘴里听到些什么,那可怎么得了。再说,那人还不一定会同意。”
陈妈妈又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那边怎么办?”
大太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最愁就是这件事。白白浪费一个人选,可惜了。只是淑华又不肯让容华进门,我不敢再提,恐怕会气着她。”
对庶女就是这样,终身的归宿生怕气到自己亲生的,连提都不再提一次。她能努力的也就只有这些,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了。陈妈妈岔开话题道:“三庙胡同的宅子收拾出来了。”
大太太点点头,“过了这个月我就让三房搬过去。”
陈妈妈从暖阁里出来、正好看到大老爷进门,陈妈妈忙上前行了礼,大老爷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就从她身边走过去。
陈妈妈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只听得大老爷在里面道:“怎么说都没用,明日就要托人来说亲。”
第八十四章波折(下)
那人姓顾名瑛,原是陶正安管辖的一个小官,后因犯了错被罢职。陶正安怎么也没想到像顾瑛这样看起来对他构不成任何伤害的小官,有朝一日会做出威胁他的事来。而且顾瑛手里不仅有他贿赂川陕总督苏锡尧的证据,还有当年那个炼丹术士未了的公案。他甚至无法得知这顾瑛是怎么查到的炼丹术士。
顾瑛父母早亡,爷爷抚养长大,现在顾老太爷也已经入土,顾瑛就只剩下孑然一人,这就让人无从下手,这样一个泼皮天不怕地不怕,杀了他又不知道他手里的证据放在哪里,不杀他就要时时防备被他揭发。陶正安气的手直发抖,怒骂道:“这世上竟有这种无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报我知遇之恩,否则早就拿着证据去寻他人。”
大太太也满脸的怒容,“他这话的意思,倒要让老爷谢他不成?”陶正安颓然坐在椅子上,“要不是有人要办苏锡尧,哪里会有今天的事?”还有炼丹之事,他为此做了多大的牺牲,怎么这件事却阴魂不散地总跟着他。
“明日他真的找人来了,那可怎么办?”
陶正安道:“还能怎么办?就算真的求我女儿,也得有个章法,再说一旦成了我陶家的女婿,如果陶家有了什么事,他又能有什么好处?”真将女儿嫁给了顾瑛,能换得一时的太平,还要等顾瑛放松警惕之后,再去套他,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
陶正安想了想又道:“侯府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提亲,朝中人都说,苏锡尧的案子最清楚的还是侯爷,真的在这上面有了什么事,只怕还要依靠着侯爷才行。”思索了一下,“嫁入公侯之家,嫁妆不可少了让人笑话,就算银钱一时不凑手,也要想办法挪几个庄子过去。”大太太点点头,“老爷放心吧,这些事我都想着呢。
”说着又问,“要是那人明日果真来求亲,那可怎么办?”
陶正安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看大太太,“内宅的事,你不要来问我。”
大太太脸色不禁一沉,从来都是这样,但凡遇到他解决不了或是不好解决的,就一股脑地推给她,万一她办得不好,他倒是一点不客气地埋怨。
陶正安好半天才又道:“主要是瑶华和侯府的婚事,这件事办好了比什么都强。”
大太太屋子里没事了,春尧才从里面出来,忽煞想起八小姐给大太太做的花边儒袄还没做完,就匆匆向八小姐屋里走去。
八小姐靠着引枕凑在灯下看书。
春尧进来之后,屋子里的这份宁静立即被打破了。
春尧说了话就走,容华在灯下思量。
木槿急得攥紧了手,“小姐、这可怎么办?”
锦秀看容华沉思的样子,伸手将木槿拉到一边,“我们再着急有什么用?不要吵小姐,让小姐仔细想想再说。”
木槿仍要说话,却见锦秀也沉下脸来,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方知道锦秀与她是一样的焦急,再看八小姐,在一旁不言不语似是在思量着什么。“不然送信去薛家透露一下?”
锦秀摇摇头,“那天去薛家做客,薛夫人只是对小姐比其他小姐好一些罢了,又没有说什么,怎么好去透露这种事。”
木槿又道:“三太太那边呢,我们小姐毕竟救过三太太和十小姐啊!”锦秀道:“那又有什么用,三房又不能插手大房的事。”
木槿紧紧咬住嘴唇,“只剩下二爷。可是二爷又能怎么样,除非小姐想要逃出去,也不一定能不能成功。老太太不是帮六小姐寻了门亲吗?说不定老太太……”
锦秀没说话,容华已经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有四姨娘在前。”再说,这件事迫在眉睫,一定要送出去一个的话,老太太又怎么会舍弃别人来保她。
木槿看着八小姐,“这么一说,就没有了办法?”
不管家里要将她许给谁,她现在都没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意愿,别人是指靠不上了。容华让木槿进来何候梳洗,然后自己躺在床上。容华看看床前的锦秀、木槿,“你们先下去,让我再想想。”又嘱咐木槿,“先不要和二爷说起。”
这大概是她成为八小姐之后,面临的最大难关,容华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脑子里一时乱乱的没有思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忽然惊醒,隐约想起什么。那人既然能做出要挟的事,自然心里有算计,要和陶家攀亲,必然要找个实靠的,不然他怎肯罢体。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