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都快成j-i,ng了的三日月哪里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对面这个自己身上,在源重光拖走髭切的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 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的主君居然没有上来为他说话的意思!

这还了得!

三日月的笑容危险地加深了,他审视性地看看正和自己杠的另一振三日月宗近, 微微眯起眼睛。

是觉得有一样的容貌,所以心软了?还是无所谓呢?

主君, 你得记住,你所能拥有的,你所能注视的三日月, 这世界上只有一振,其余的,假如能凭借这张脸获得你的片刻停驻,那就由他……

亲手斩断吧。

戴着黑色笼手的左手掩藏在宽大的袖摆里,缓慢而优雅地摩挲着刀柄。

对面的三日月宗近敏锐地发觉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作为“三日月宗近”,他很清楚自己的眼神动作都是什么含义,虽然刚才也是那种充满防备并不友善的眼神,但是现在……

出现了真正的杀意。

他下意识地将手按上了腰间本体刀的刀柄,目光一垂,就发现对面的人正和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好了。”一个略显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愈发微妙的气氛,素白的绘扇在三日月宽大的袖子上一按,不偏不倚,正正好按在了腰际悬挂本体刀的地方。

三日月眉头轻轻一挑,还是那个诸事不管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单纯的傻白甜:“哈哈哈,主君有事?”

源重光看见他这个标志性的笑,不由得全身一抖,手上加了点力道,带点不耐烦地将三日月往后面推了推。

三日月很顺从地被那对付丧神来说微不足道的力道推得后退几步,双手揣在袖子里,歪头继续假装傻白甜:“主君?”

源重光用扇子点点他:“你和髭切待一起去,一期,把他看好。”

猝不及防被抓壮丁的一期一振抬头就应是,刚好对上了三日月仿佛不经意侧头看过来的眼神。

“……”他现在说不愿意还来得及吗。

解决了两个只知道捣乱的麻烦家伙,源重光终于摆出了平常的一号表情,一个疏离而不显失礼的微笑:“你刚刚是有什么要和我说?”

那振三日月宗近却沉默了。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凝视着源重光,眼底一轮新月在薄暮晨光中载沉载浮,从那双眼睛里,流淌过平安时代静谧的河流,庭中的青苔斑驳陆离,寺庙钟声渺远而苍凉地回荡,早春的樱花与薄雾绵延葳蕤,将过往近乎古旧的泛黄岁月都妆点出了嫩绿的颜色。

只有看着这双眼睛,源重光才真切地意识到,三日月真的是一振经历过很多很多时光的刀啊。

“你刚刚是要说什么?”源重光看着这双眼睛,心忽然就静了下来,难得温和地又重复了一遍。

那振三日月宗近不知怎么的,看着源重光,然后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不是帅气也不是英俊,那是一种单纯地,有关于“美”的概念,无愧于他天下五剑至美的身份。

“您不记得了呀。”他不知道看出了什么,慢悠悠地这么说。

绀色的衣袖掩着唇,眼睛半阖,露出其中深蓝幽微的天幕。

“虽然很遗憾,但能让您忘记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他眨了一下眼睛,声音放得很低,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见。

“他没有和您说吗?那就让我来说吧。”他迅速瞟了后面的三日月一眼,有些狡猾地调转视线,极尽温柔地凝视源重光,“我呀,爱慕着您。”

“作为三日月宗近,曾经共享一个灵魂,一段记忆……”

“三日月宗近,爱慕您。”

源重光一下子被震得七荤八素,就像是走在大街上,被迎面过来的一个陌生人拉住表白了一样。

“不是……你的意思……”他有点虚,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更不敢回头去看自家那振三日月。

“不可以逃避哦。”三日月宗近一下子看透了他的心思,简洁而明快地挑开,“就是您想的那样,我们喜欢您——”

“不,如果是他的话,说爱也没有问题吧。”

三日月宗近看着源重光神游天外的模样,一下子高兴起来,掩饰不住表情里的得意:“哈哈哈,虽然不是我,但是也是“三日月宗近”嘛,能和您在一起,甚好甚好。”

……喂喂喂你不要自说自话啊谁跟谁在一起啊!

源重光还停留在他扔下的这个炸/弹里没回神,说起来他应该是震惊的吧,可是仔细想一想,好像受到的冲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似乎在潜意识里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一样。

他甚至没有去怀疑三日月宗近的话是否是假的。

“……”

“这就是你要说的?”源重光压下纷乱的思绪,一脸坦然镇定。

三日月宗近向前走了一步:“哦呀,其实也不是,就是想气气那个到现在还一事无成的愚蠢的我罢了,想想看,作为三日月宗近,最先向您表白的居然不是自己,这种事情,想一下就会气到要去见天照大神吧。”

他说着这样的话,居然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二次肯定自己的说法。

“……”你怕不是在找死哦。源重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最重要的。”美丽的付丧神神情渐渐宁静,收敛了刻意的笑容后,那种超越了时间的古雅美感就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您。”

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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