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回他们下榻的酒店,在酒店大堂里,霍廷易远远便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kevin。
霍廷易将夏清时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然后看着面前拖着个拉杆箱,风尘仆仆的kevin。
他十分心机地同kevin进行了目光的交汇,算作是无声的交流。
这么默不作声的一眼,霍廷易已经将这算做是打招呼。
他眼神中的意思十分明显:她醉了,不要打扰她。
正当他打算揽着怀中的女人往电梯方向去时,kevin恰当好处地出声:“清时。”
咦?
“嗖”的一声,夏清时的脑袋从他怀里冒了出来。
霍廷易:“……”
他假装这才,满面春风地同对方打招呼:“到了?飞机这回没延误?”
下一秒,他又强行将夏清时的脑袋压了下去,耐心哄道:“刚才不是说头很晕?我们先回房休息。”
kevin满脸无辜地开口:“酒店房满了。”
“咦!”听到kevin的话,夏清时的一颗脑袋又“嗖”的一声钻出来,“酒店给我免费升级了套房,你来我这儿住!”
活了二十多年,霍先生总算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
在机场后,他自然是危机感大生,当下便致电集团法国分公司的负责人,要求对方将公司本季度的团体游定在波尔多地区,并且立刻成行。
十分顺理成章的,附近酒店、尤其是这一间,全部爆满。
紧接着,他要将自己定下的两套相邻的行政套间中的一套匀出来,然后又示意酒店前台帮1533的一位夏女士免费升级房间。
霍廷易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夏清时,咬牙切齿道:“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他帮她升级房间,不是为了方便她和另一个男人同住的!
她理直气壮地点点头:“是我请他来的,现在他没地方住我当然要负责任。”
“再说了。”她满脸狐疑地看向霍廷易,小声嘀咕起来,“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这的酒店从来都住不满的,怎么突然就满房了?”
霍廷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道:“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间房了。”
话毕,他又,意有所指道:“有人来得不凑巧,我有什么办法?”
夏清时瞪他一眼,然后又从他怀里扭出去,满脸气哼哼的模样。
她转向kevin:“你和我住一间吧。”
kevin欣然应允:“好。”
霍廷易黑着脸断然拒绝道:“不行!”
夏清时挑着眉看他,这会儿倒是没了半点醉酒的意思:“哪里不行?有什么不行?”
霍廷易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开口道:“……你住的那套房间,房型不好、朝向不好、通风不好、连隔音也不好。”
他看向一边的kevin,表情复杂内心扭曲,“你和我住一间。”
kevin:“……”
霍廷易:“……”
两个心怀鬼胎的大男人心情复杂地对视着。
**
作为主人,霍廷易理所当然,自然应该占据卧室。
只是心怀鬼胎的霍先生以己度人,担心若是让kevin住在外面,万一他半夜趁自己睡着时出去,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此当下霍廷易当下便摆出了一副谦让的姿态来:“卧室给你住,我去外面睡。”
心怀鬼胎的kevin立刻表示拒绝:“是你收留我,我怎么能再抢了你的床睡?”
霍廷易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他还是以行动说明了自己的决心。
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只枕头,一条毯子,直接去了客厅,在宽大的落地窗边躺下。
“睡在这里挺好,我想看看夜景。”
kevin紧随其后,一脸好奇:“什么夜景?”
霍廷易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望着黑不溜秋的窗外,硬生生从牙缝中憋出了两个字:“……星星。”
kevin摆出一副惊诧状,好奇地望了望夜空,“有星星?”
霍廷易转过脸,似乎极度不愿看到他,十分不耐烦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kevin回到卧室,同样拎了一只枕头和一条毯子出来,紧挨着霍廷易躺下。
霍廷易只觉得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他“嚯”的一声坐起了身,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和你一样。”kevin施施然躺下,“等星星。”
就在这样一个躁动不安的暮春夜晚,霍先生在十岁以后,生平第一次与同性成年男子身躯紧贴着,共度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
《貌合神离》的节目组第二次来到霍家,是在一周后。
比起前一次的毫无准备,这一次霍太太清晨五点便起了床,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又将刚在楼上游完泳的霍先生叫进卧室,指着正中央的大床,“躺上去。”
霍先生直觉不太对,难得在这事上有些迟疑:“摄制组马上就来了……这不太好吧?”
夏清时被他气得眼歪嘴斜:“让你躺你就躺嘛!”
行行行,躺就躺。
霍先生头皮发麻的躺下了。
见他乖乖躺下,霍太太又立刻飞奔下楼,将睡得鼾声四起的小球胖一把从床上抱起来,然后抄起他便奔上了楼。
将呼呼大睡的小皮球安置在床上后,霍太太又赶紧拉起一边的被子,将这一大一小的哥俩个蒙住。忙完这一切,霍太太已经是累得满身大汗。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门铃声。
是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