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我的人还轮不到你。”
怀明远略微蹙下了眉,拉着怀明娇径自离开。
怀老爷子自知失言,也不好阻拦,努了努嘴,化作一声叹息。
一番折腾,回到公寓已近两点,怀明远催促着怀明娇去洗漱,自己到酒柜挑了支红酒回房。
攸宁被他放在小床上,见他进来,抬起脑袋看他。
怀明远绕过她,拉开房间里的落地窗帘,靠在窗边开红酒。
清浅的酒香混着橡木香味传来,攸宁耸了耸鼻子,想喝……
想了想,她跳下床,跑到怀明远脚边:“喵喵喵。”
怀明远却恍若未闻,望着夜景,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着红酒。
攸宁歪着脑袋看了他半晌,有些疑惑。
他心情不好么?
她凑近前,蹭了蹭他:“喵?”
“去睡吧”,怀明远难得没理会她。
看来心情很糟糕……
攸宁往旁边看了看,攀住窗帘跃上窗台,拦住他倒酒的手:“喵!”不许喝了!
怀明远终于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攸宁吓了一跳,下意识“喵”了声。
也许,今天的事触动了他的心事吧……
攸宁抱住他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
不要难过啦!
手背被她略粗糙的舌苔舔舐着,微微发痒,怀明远不自觉弯唇。
这只小猫实在太通人性,连他细微的心理变化都能准确察觉出来。
怀明远放下酒杯,抱起她,在她后背落下一吻,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小家伙……”
“喵?”
怀明远看着她,不再开口。
片刻,酒劲上涌,他不适地皱着眉,搂着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攸宁靠在他身边,也闭上了眼睛。
许是他怀里太温暖,攸宁睡着睡着,做起了梦。
梦里,她独自站在街角,被拥挤的人群推着往前走去。
怀明远呢?
她往四周望了望,人海茫茫。
找了许久,她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黑色卡宴里等待红灯。
攸宁扬起笑,跨过车流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降下,她将脑袋勾进去:“怀明远,你怎么不等我?”
“你是谁?”车里的怀明远冷冷看她一眼。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车身微微颤动,一眨眼,飞驰而过。
她呆站在原地愣了会,才发现自己恢复了人身。
雀跃在心头闪过,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怅然。
怀明远不认识她了……
攸宁一惊,从梦中醒来,长长呼着气。
还好还好,只是梦。
气呼到一半,她愣了愣,转头看了熟睡中的怀明远一眼。
他在她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重要到她连人形都能舍弃,为了待在他身边,甘愿做一只猫?
不能吧……
☆、惊心
许是这番折腾对怀老爷子打击太大,当天晚上他就病倒了。
病情反复,直到清明前夕都没能痊愈。
与怀明远约定好的自然不能成行,怀老爷子靠在床头望着病房天花板,叹了口气:“你母亲还是不肯原谅我……”
怀明远闻言,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
清明的前一天,怀明远带着攸宁回到了南城。
南城多雨,这个季节尤甚。
绵绵细雨飘落下来,浥尽了整座小城的尘埃。
怀明远没去酒店,反而带着攸宁住进了一栋独立的小平房里。
那是他外公留下的,在父母离婚之后,他在那里住了几年。
许久未住人,屋里都蒙了一层灰。
怀明远把攸宁放在一张凳子上,嘱咐她不要乱跑,自己找了扫把清扫。
攸宁蹲在凳子上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客厅墙壁的黑白照上。
三张,并排挂着,照片里的人神宇间都与怀明远有几分相似。
“在看什么?”见小猫仰着头看得专注,怀明远随口问了句。
攸宁收回视线,蹲好坐直:“喵!”没什么!
亲人逝世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攸宁不想勾动他的心事,没敢再看。
转回头,盯着他打扫。
为了挡灰,他头上随意扣着一个报纸折成的帽子,衬衣袖口折起,露出一截小臂。
攸宁轻抿了下嘴,觉得他跟这座小城有些相像,温润醇厚。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怀明远整理完房间,又把三个相框拆下来擦拭。
攸宁迟疑着,跳下凳子跟上去。
怀明远空出手,把她抱上桌子:“乖乖的,等我忙完就给你弄吃的去。”
哦……
攸宁在心里点头,眼睛不自觉地往相框上飘。
见她感兴趣,怀明远指了指相片,给她介绍:“我外公外婆,那是我妈妈。”
顿了顿,他的声音低沉些许:“照片是黑白的,代表他们已经离世了。”
“他们都是对我很好的人”,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补充道:“比爷爷还好。”
攸宁抬头看他一眼,确认他情绪没什么变化,放心下来。
疑惑地叫了声:“喵?”为什么?
没看错的话,怀老爷子是整个怀家最偏袒他的人了。
怀明远没再说话,走开去给她泡猫粮。
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回答。
草草吃过饭,天已经全黑了。
乡下的夜晚,隐有虫鸣。
攸宁窝在他身边,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喵”了声。
“害怕?”怀明远拍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