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尴尬的气氛就能削弱一些。

说来也奇怪,之前总是害怕靠近敕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也是自己亲口说不让敕棍再来看他,但当下见到了只有满心的释怀和开心,竟一点后怕的恐惧都没有。

敕棍说,这几天我们小队的人收拾东西,所以没什么事,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你应该还记得去阿明家的路,我搬到那里去了,你去了,就能直接见着我的面。”

阿福赶紧说没有没有,你愿意帮我打听家里消息就已经让我感激涕零了,我哪还敢有什么要求。

这么一说,阿福才想起自己没问之前清扫的情况,赶紧补上,问问敕棍有没有受伤,那个小法医又有事情没有。

敕棍说没有,他们的行动比较快,自己小队的人都安全。只是另一支小队就没那么幸运了,给堵了,几个人都没能回来。

阿福觉着自己说错话了,因为敕棍回答完后,两人又陷入长长的沉默。

红鹫队员的人际关系十足单纯,互为队友也互为家人。

阿福能理解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所以一旦损失了一员,哪怕并非来自同支一个队伍,大概也与失去亲属或挚友的悲伤差不多。

第55章

阿福很想告诉敕棍自己做的那个梦,但又觉着两人的关系没到那份上,有些关心说出来就是多余,也显得自作多情。

所以有时候彼此相互喜欢并不能让事情变得简单,毕竟对这类情感尚不太开窍的人来说,主动太过艰难,于是都等着对方先动。

可对方又迟迟不动,让他们更加小心和忐忑,从而更加不敢主动。

这样的恶性循环让关系变成了死局。

何况阿福清晰地记得自己开玩笑说出那句话时,敕棍脸上呈现出的诧异的表情。他对敕棍有好感,但那份诧异却让阿福觉着敕棍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不过阿福到底是在外头长大的,所以那一步仍然是阿福率先迈出的。

就在两人对坐着差不多结冰时,敕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打扰阿福休息的最大干扰因素,于是他决定起身离开,并再次叮嘱阿福自己多加小心。

阿福表示一开始他确实是担心敕棍的安全,所以第一次规劝是这么说的——“现在差不多凌晨三点了,三点会陆陆续续有帮派的人出来走动,你出去怕是不安全。”

敕棍愚蠢地回答——“没事,我能避开。”

说着就往后门的方向走,而阿福也跟着站起来。他心说行吧,既然你也没啥想法,那我就送送你。

但舍不得的情绪哪受理性思维的控制,两人刚站起来杵了一会,阿福又忍不住道——“要不再聊会?等他们喝酒的回去了,你出去也没那么危险。”

敕棍想了想,觉着有道理,于是他又好好地坐下来。

两人继续抽了几根烟,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好不容易,从差不多凌晨三点过到凌晨三点过一刻了,敕棍又表示真的需要走了。

阿福心说你他妈怎么回事啊,你这么想走那还来干什么。我这不故意拖延时间就希望你走不了吗,你这都不搞不明白那你果子拿回去好了。

但抱怨归抱怨,脸上还是一如常态。

热脸贴冷屁股也是分浅层和深层的,浅层就是我心里头不爽,我就是不希望你走,你走了我不高兴,我还给你写脸上。而深层就是虽然不高兴,但我他妈打死不让你看出来,就是不让你得逞。

阿福冻得脸上都不知道还挂不挂得住笑容了,却仍然好好地把敕棍送到门口。

其实阿福也说不清那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但不知为何,那句不该说的话还是脱口而出。

尤其当他看着被月光照亮的敕棍的脸,看着敕棍想说什么却和自己一样硬是憋着的表情时,阿福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反正你明天没什么事,那要不……你、你今晚就睡这吧。”

敕棍怔了一下。

“你可以天亮之前走。”阿福咽了口唾沫。

敕棍的表情真让阿福想收回自己的话。

可现在嘴巴不停使唤了,它拒绝阿福的悬崖勒马,自顾自地又道——“你……我、我们可以再聊会。”

真他妈傻逼,阿福只想举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必须庆幸现在是深夜了,他绝对不想知道加剧的心跳和快速奔涌的血液会将他的皮肤变出什么样的颜色。

然而值得高兴的是,敕棍进行了一系列的信息处理之后,最终脑子又转动了起来。

他有些僵硬地点点头,道——“好……好啊。”

第56章

阿福后悔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结冰了还是给门夹了,居然让敕棍留下来。他们本来就说不出什么话,当敕棍确凿躺在他身边时,他更加没有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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