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腐败的死亡气息。

“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江岳顺过气来,看向江婉言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慈爱,“我只爱你妈妈。”

江婉言一愣:“可是你对裴姨……”

“傻孩子……”江岳侧头看向这个被他疼了一辈子的女儿,“那是愧,一生都还不完的愧。”

“爸爸,你已经很护着裴遇舟了,”江婉言对父亲的话并不认可,“若是这些年没有爸爸暗中和那个人周旋,裴遇舟哪能这么完完整整地活着。”

“这件事您已经牵挂了半辈子,难道还算不上还完吗?”

“婉言,你还小。”江岳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多言,一时间房内的气氛有几分冷凝。

“我不小了!”江婉言紧了紧手中为父亲擦汗的帕子,“爸,我不想和杨诗洁合作,也不想再和那个人斗了。”

她和爸爸好不容易才丢掉了那些肮脏的东西,如今却要自己再跑回那个圈子,江婉言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你看,”江岳伸出自己没有输液的右手,那只手苍白无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但即使是这样也不难看出这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爸爸这手上就算没有真正沾上过人命,但也是害得不少人妻离子散生不如死。”

而第一个被他推向深渊的人就是裴芸。

“现在爸爸快死了,也总想着为这些人做些什么。”

“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没做到的事情,就由你来完成吧,”江岳神色认真,“爸爸不想你同我一样活在愧疚和黑暗里。”

“爸爸想让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唱戏,别像我,被俗事压得开不了腔。”

江岳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任谁都可以听出他话语中的心酸。

明明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戏园子,可等他真正赎回那园子的时候,那个名满b市的十二月却再也唱不了了。

《江山梨园》是一部好电影,它成就了十二月,却也毁了江岳。

身为江岳的女儿,江婉言自然知道父亲此刻在伤感什么,她急急道:“《戏装》已经在拍了,男主角是我亲自调|教的,一定不会让父亲你失望。”

江岳摇头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只是轻声道:“好啊,那爸爸就等着看了。”

“无论是唱戏还是做事,你总归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江岳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骄傲,江婉言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我不会让爸爸失望的。”

“我会推翻他,我会保护好裴遇舟。”她看着床上瘦得不成人形的父亲保证道,“我会去自首,然后清清白白地唱一辈子戏。”

在听到“自首”两个字的时候,江岳明显愣了愣,一滴泪从他没有一丝细纹的眼角滑落:“婉言,你比爸爸勇敢。”

“因为我是爸爸的女儿啊,”江婉言吸了吸鼻子,动作间竟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憨,“我和爸爸是一样的。”

一样会因为曾经做过的错事而被压得开不了腔。

“杨诗洁已经同意和我们合作了,”江婉言在江岳的背后垫了一个软软的枕头,“被一手养大的狼崽子咬一口,想必他也会很痛吧。”

这一番动作又消耗了江岳不少力气,他大喘了几口气才道:“你答应了她什么?”

“帮她解决柳镇风,”见江岳皱起了眉,江婉言又解释道,“我当然不会真的动手杀人。”

“柳镇风本来就活不久了。”

柳镇风沉迷酒色,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被掏空了身子,这一遭大难下来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好运。

“可说也奇怪,这柳镇风明明是被杨诗洁派去接触裴遇舟的,怎么这会儿杨诗洁却巴不得要自己人去死呢?”

“什么自己人,”江岳笑了笑,“同咱们江家一样,柳镇风就是组织养的一条狗,只不过他被奴役太久了,已经忘记怎么反抗了。”

“他手里确实有些东西能威胁到杨诗洁,但那是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一旦他落入这种局面,那些东西便会化成他的催命符。”

就和裴遇舟一样。

杨诗洁不解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岳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道:“婉言,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找到柳镇风当这部电影的编剧吗?”

“不是因为组织的要求吗?”江婉言道,“柳镇风可一直是组织的洗|钱利器,这种翻拍经典的电影他们怎么会不来掺和一脚。”

江岳否定道:“不是组织,是我自己要请柳镇风的。”

“毕竟他当年也全程跟完了这场电影,我想着把改编剧本的权利交到他手里总不会让我失望,但没想到……”

没想到柳镇风在电影开拍没几天后便成了植物人。

“他?”江婉言有些疑惑,“《江山梨园》的制作名单里可没有柳镇风的名字。”

“当年他还只是个在剧组打杂的小工,”江岳的眼神里有一丝追忆,“但他当真是热爱电影的,也是当真热爱裴芸的。”

江岳自小在梨园长大,一双眼睛早就看破人世冷暖,那个一直在片场角落盯着裴芸的少年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目光倒是真挚热烈,可惜当时明珠已然有主,也不知裴芸和对方说了什么,在拍摄的后半段江岳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了。

当多年后江岳在报纸上看见柳镇风那张脸时,他心里不是没有感慨的,当年的剧组小工摇身一变成了知名编剧,曾经的青涩干净消失地无影无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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