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早上起得稍晚些, 得知事情后便匆忙赶来, 这时都已经打完了, 人都散去, 只见李垚身上挂着两个身形比自己还大的男人,每一步都飞快而轻巧,恍若身上两人没重量一样。
“赶紧让人疗伤去吧。”钟叔见齐牧野背后衣衫已被血液浸s-hi,连忙唤来人带齐牧野去包扎,至于范意致, 钟叔则是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 自从知道了三年前那次剿匪是范意致带队, 他就算知道范意致不过是接了命令执行的人,未免也会生出怨气来。
宋如玉和顾闲书后脚就从山林里出来了, 恰巧见到了这一幕, 山贼们也只遵循着钟叔的命令接过齐牧野带去包扎。
顾闲书一看就知钟叔是个什么意思了,他能理解钟叔的感受,但总归觉得这样并不好, 宋如玉肯归顺于齐牧野,那范意致身为校尉不能死, 日后肯定会打交道,总归不能将脸皮撕破得太难看。
他正打算开口解决这种局面,却响起了宋如玉的声音。
“把他也抬过去包扎。”这个他指得自然是范意致。
范意致新伤和旧伤加起来比齐牧野严重许多,本被李垚扶起来的时候还想自己站起来,但身上无力根本站不起来,被李垚硬生生地抗走了,此时头微垂,脸色煞白,手还放在腹部,似乎还在忍受着疼痛。
宋如玉的视线扫过时,明显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微蹙,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让郝大夫给他看看。”
郝大夫曾行医,医术还算不错,但得罪了达官贵人,机缘巧合倒留在了飞马寨。
既然宋如玉发了话,钟叔也不好再摆脸色,也只好安排人将受伤的两人接了过去疗伤,而围观的山寨众人面面相觑,都看不透大当家的行为,打了人还给对方疗伤这种事情,他们还真没见大当家干过。
莫非是要治好了再打一顿?
那得多狠啊!
山贼听从吩咐将范意致扛去疗伤,但却对靠在李垚肩膀上的齐牧野束手无策,两个大汉去掰齐牧野,居然纹丝不动,就像是粘在了一起。而齐牧野这么高大的一男人,趴在李垚的肩膀时竟然意外地安静乖顺。
无奈之下,山贼们只好先将范意致接去疗伤,范意致离开时,转头瞥了一眼被高大的男人靠在身上依然淡定自若的李垚,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极快地收回视线,沉默地跟着山贼而去。
山贼折腾了一会,但还是没法搬走趴在李垚身上的齐牧野,犟脾气上来了,摩拳擦掌地要把齐牧野刮也要刮下来,显然已经不把他当成伤员了。
在山贼们折腾的时候,李垚岿然不动,仿佛一块上千年的磐石,齐牧野恰巧盘在了上面罢了。
本这一切与李垚无关,就算旁人怎么折腾,李垚都可以无视,只是耳边时不时响起齐牧野轻声的哼唧,让无动于衷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不用搬了,我带他过去。”李垚说出了解决方法。
山贼们打量着李垚纤细的身板,有点怀疑:“他趴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觉得重,要是你走过去就知道这人很重,搬不动了。”
同时还看了眼“虚弱”地趴在李垚身上的齐牧野,看着这高大的身材,感到奇怪,说:“这人这么高大这么虚弱?还这么难搬,一点力都使不上。”
另一人也抱怨着:“粘着这么紧,跟狗皮膏药似的……”
李垚斜睨一眼,还趴在自己肩膀的齐牧野。对方察觉到李垚的视线,微闭的眼睁开,里面弥漫着熟悉的笑意,对着他眨眼,嘴唇蠕动,轻声说着:“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恋爱智脑察觉到了爱的信号,立即添油加醋:“他在向你表白,这是情话。这个时候你应该有所反应,更应该害羞地脸红。”
李垚:你该知道我没有脸红过,害羞那是什么?
恋爱智脑翻着恋爱笔记:“也不拘泥于脸红这一种形式,只是脸红会让你更有恋爱的气息而已。书上主角除了脸红,也有用小粉拳捶对方胸口的害羞表现。”
李垚有点疑惑:小粉拳?
可是他的拳头并不是粉色的。
恋爱智脑认真解答:“就是拳头,可能是对方胸口太硬,拳头捶下去受到力的作用所以拳头变粉色了。”
李垚表示了然,他又看了眼齐牧野,不知不觉齐牧野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腰间,在外人看来是为了稳住身子不至于掉下去的样子。
李垚:那这个可以。
李垚的微握拳头,看了看拳头,并不大。
突然,齐牧野顿觉一阵不妙,还没来得及顺从危机感而撤离,腹部正中便挨上了一拳,虽不是很重,但对于背上裂了个大口子的他来说,也够他受了。条件反射 下,一弓腰,背后的伤口顿时涌现了一股血液,让正在拉着他的山贼沾上了一手血。
“这……这是怎么了?”看着一手血的山贼很是迷惑。
李垚悄悄地收回拳头,无视齐牧野皱起的眉头,若无其事地说:“他乱动导致伤口飙血了,我带他过去就行了。”
“果然伤得很重吗?”山贼看着齐牧野的后背,又说:“那这样不能让他身子随便动弹地搬过去了。”
李垚说:“嗯,让我来。”
他转头往齐牧野背后看了眼,果然衣衫上多了些新的血迹。
李垚迟疑:看来下手有点重。
恋爱智脑:“你觉得心疼了?这是好的开始。对方应该会觉得甜蜜的!”
李垚不懂:被我打了,还甜蜜?
恋爱智脑:“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