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刻录了幻阵的扳指,陆珩带着纪知意即使身在敌营也游刃有余,他还把敌军的布置也摸了个大概。

但敌军的口舌十分严谨,两人在敌营中游走了两三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陆奇的消息。

时间长了,陆珩也不打算继续在虾兵蟹将身上浪费时间,他直接来到主将帐外,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陈国主将名唤胡穆,是陈王的胞弟,也是陈国颇负盛名的将军。

胡穆白日里正常处理军务,夜间就在自己的营帐中歇息,他的行为几乎看不出异常来。但这其中并不包括陆珩,他在修真界中活了千百年,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见过,胡穆在营帐里隐设的密室,自然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趁着胡穆外出,陆珩悄然进了胡穆的营帐,轻车熟路的破解了机关,进了地下密室。

胡穆的地下密室在昏黄油灯的照耀下看起来就像是炼狱,整个密室由四间监狱隔间构成,其中三个隔间中胡乱堆着数具已经腐坏的尸骨,其中一些尸骨的身上还留着被啃噬的痕迹。腐坏的尸骨,腐坏的血液,腐坏的排泄物,让整个密室都笼罩在血腥恶臭的环境中。

活着的人也被扔在里面,混在死人堆里,痛苦而无奈的支撑着。

另外一间相对干净的隔间,则是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许多刑具上都布满乌黑厚重的血垢,想来是没少见血。

陆珩很快就在少数还活着的人中找到了陆奇,此时的陆奇被折磨得浑身是血,满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隐约还可见染血的骨头从皮肉中凸出来。原本壮硕的身体也在短时间里变得如柴般消瘦,他阖眸靠坐在墙角,无视周围对他虎视的目光。

陆珩抬起手,直接拧断了锁住监牢的锁链,抬步走了进去。

待他行至陆奇身边,他方看清他的真实情况,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糟糕。他满身的骨头都被人敲断了,身上绝大部分的伤口都已腐坏化脓,进的气远少于出的气,他能支撑到现在,凭的全是意志力。

察觉到不同的气息,陆奇缓缓睁开了眼睛。尽管身陷囹圄,满身伤口,他也是战场上的将军,眼中的锐利不减分毫。

看清来人是陆珩后,他眼中的肃杀才消散开去,他盯着陆珩看了一会儿,想开口说话,可在他嘴一张,乌红的血液便从他口中喷出,洒在身上,地上。

“父亲。”陆珩蹲在陆奇身边,低声道:“我带你离开这里。”

作为身体的主人,陆奇自然清楚他的现状,他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与其离开这里连累儿子,还不如让儿子带着让他能坚持到现在的秘密平安出去。

陆奇扣住陆珩的手,慢慢摇头,用眼神示意他靠近。

陆珩更加靠近陆奇,陆奇蠕动着嘴唇,在陆珩耳边逐字逐句的说道:“虎……虎符,在……”

每张一次嘴,他的口中就会灌满了腥甜的血液,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他徐徐移动着手,用极缓的速度在陆珩手心写下几个字。

在最后一笔落定后,他的手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蓦地垂落在地,眼中的锐利也迅速散去,露出无神而空洞的色彩,仿佛所有的生机在刹那间被抽光,只余下一具还隐约有些出气的尸体。

陆珩低声唤了两声,陆奇的眼珠子也只是略微转动了一下,眼中依然没有任何神采,那是临死之人才会有的目光。

他安静的守着他,送他最后一程。

陆奇不知道别人死的时候是不是和他一样,心里想的不是临死都放不下的,而是生命中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他想的是在太湖边让他一见倾心的女人,恍惚中他看到在虚空中,那个年轻而温柔的女人正缓步朝他走来,她面上噙着浅笑,一如当年初见。

隐约的,他听到她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陆奇到死都望着虚空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是满足。

就凭陆奇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陆珩也不会任由他的尸骨在这里腐坏,或者成为别人活下去的力量来源。他也不管陆奇满身的血污,抱着他的尸骨就朝隔间外面走去。

在踏出隔间前,他又转过头,目光缓缓在密室中其余四五个还活着的人身上扫过:“想离开这里吗?”

几人都被折磨得气息奄奄,在听到陆珩的话时,眼中蓦地爆出了渴望的光芒,还有力气说话的更是直接开口:“想。”

陆珩轻笑道:“都不先问我有什么条件么?”

几人也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直直的望着陆珩,等他说出他的条件。

陆珩表情微肃,说道:“我要你们出去后奉我为主,万事皆听我令。你们先认真考虑,我会再来。”

陆珩把陆奇带出了密室,寻了个偏僻的位置掩埋,然后找到纪知意,把密室里的人都带了出来,最后直接放了几把火,把胡穆的营帐和附近几座营帐烧成了灰。

被胡穆丢进密室的都是经过非人的折磨的,身体虚弱至极,若是不找医师为他们治疗,他们的命迟早也是要丢的。

陆珩给他们换上陈军的衣服,大摇大摆的把人送到军营医师处,以救出的俘虏的名头让医师为他们治伤。

医师也没觉得奇怪,军营中每日都有各种伤兵被送来治疗,其中被救回的俘虏也不在少数。见到几人的惨状,医师也只是感慨了敌人的心狠手辣,就着手为他们治疗身上的伤口了。

在治疗的途中,有两人没熬过,在重见天日后不久还是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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