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他看到地上这一坨东西也是惊讶万分的。
“没事啊。”我忍耐着吐意,不在乎的挥挥手,“我们把他拖到湖边上去吧,别让他死在这儿,污染了咱的院子。”
福伯似乎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愣在原地了。
“福伯,我们没钱给他买棺材的,再说这人伤成这样,保不准我们救了就会惹祸上身。”我承认我是很无良的,没往他脸上踩两脚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腊月啊,咱不是还剩下几两银子吗。要不给这人找个大夫吧,我看他能走到这儿也不容易,我上山的时候一路的血,还以为是出了事情。”福伯回头又目测了一下那段看上去很遥远的距离,回头憨厚的看着我,应该是很不理解我为什么今天这么不善良。
“银子都没了,而且我下个月肯定捡不到的。”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要不就把他扔这儿吧。被狼叼了去也行,不过……”我拖长了尾调,扫了一眼四周被风吹的沙沙响的树丛,威胁道:“不过要是有耗子敢出来咬他,老娘捉到一只就剥了一只的皮。”
靠,他既然还能从世珏那里真的跑到这儿来,那就是老娘的人了,是死是活只有老娘一个人能虐,旁的人统统给我散开。
唔,说完这话的片刻,四周安静了一会儿,风也不吹了,地上趴着那人仿佛是有感觉一般,抽了抽胳膊。
我翻个白眼,就当是没看到,我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要是明天一早我起来他还没死,我就救他的命。
如果他真的这么没用,那只能怪他自己活该。
我是个多么有爱的人啊,他那样子对我,都没趁机落井下石,仅仅是叫一切顺其自然而已。
番外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你的头磕到床头的那一刻,淋漓的血溅出,喷在我的衣袖上,沾染出几点艳丽的花。
我的心抽痛,不知为何,只是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愿意看到你受伤。
傻丫头,那床头那么硬,而你那么怕痛,为什么要撞?
是我做错了?可是我也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孩子,有着我的骨血,你的眉眼,看着她就像是每一天都在爱着你。
腊月,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心中的秘密,叔叔说男人要有担当,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
就像他和婶婶,明明彼此牵挂,却从来不愿让对方知道。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肯多说一句,哪怕是待我至亲的叔叔。
我不喜欢你的母亲,一点也不。当我第一次跪在那宫殿宽敞的大厅中仰望她,就知道她的冷静与睿智其实是这世上最最厉害的毒。
我以为自己爱上了正月,费尽了力气才发现原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你成了我的妻子,而我失去了她。
滔天的恨与苦足以使我失去理智,我拼尽了半条性命,换回来的不过还是一个笑话。
你母亲的目光让我觉得无端的挫败,那种无力感甚至要比在战场上被人一刀一刀的砍还要让人来的痛苦,我只知道没有办法去争取我爱的人。
她的强硬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有的时候,需要就要去抢,但是在这之前要变得最强。
你其实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正月还要好。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从回宫拜谢的那一刻开始,我不得不去讨厌你。
你的眼睛太像是你的母亲,圆溜溜的。黑漆漆的瞳孔里面装满了倔强,认准了的事情从来不肯回头。
比如你爱上了我这个混蛋,也同样是义无反顾。
那时的我不懂,阴霾留在我心里越积越多,我开始缓慢的策划着一切,你离开京城是我的好机会,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合理,我推迟了半个月方才上奏朝廷出来找你。
我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开始秘密的招兵,再加上定北王府平日里训练的家奴暗卫,瞒住了叔叔其实也不太困难。
你的母亲从未相信过我们,她派的那个落草为寇的土匪应该是影门里的人。
我告诫自己不可以大意,可是再看见他牵着你的手时,我想要剁了他。
凭什么你要和他有说有笑,看见我却总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掉落悬崖的那一刻,我无端的庆幸,还好那时抱住你的是我。
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碰你?你们两个躺在榻上,衣冠不整,他在你身上随意的摸捏。我胸口处堵得难受,却无从发泄。
我刻意的躲开你,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值得我认真的对待。
你很坚强,一点也不像是皇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也没有那么多的架子,一贯冷清的婶婶都能被你逗笑。
我利用了你,引出了身边百夷的钉子,也借此反将了朝廷一军。
小桃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不过也是受人所迫,我设计让她露了马脚,也因此辜负了你的心。
我以为只要你毫发无损的回来,我就总有机会补偿,可是没想到,回来的那个你已经不再爱我。
也许在我失去理智,重重伤害你的那一天就已经失去了。
你那样的果决,连离开都是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生平第一次的慌乱,仅仅因为发现身边少了某种东西,牵动着,撕心裂肺。
我要把你找回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不喜欢我,也休想离开我半步。
和白长悦的联盟,实属无奈,那是一匹喂不熟的狼,而且他的眼睛里也有你的影子。
至于萧墨延,被困北疆,本来也不会有机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