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完,单手撑玻璃拉门上,朝四只闪着亮晶晶眼睛,可怜巴撒仰头看他的猫半眯着眼,“自个睡,没商量。”
顾谨言在家时,对几只宠归宠,绝不无底线的惯着,该怎样怎样,除了二黄刚开始领养的时候搞过一阵特殊。
二黄是被先前主人遗弃的,那时候小,流浪在外找不到吃的,被同类欺负过,被狗追过,也被人打过,顾谨言领养的时候这小家伙在宠物医院里怯生生的,一碰就躲,抱回家,脚一落地就就钻沙发空里,怎么唤都不出来,拿吃的诱惑都没用,非得人走了,才悄悄爬出来舔两口。
时间久了,情况好一点,依旧整个没安全感,顾谨言但凡要出门就焦躁,一回去就一步不停跟脚边,那段时间晚上也睡顾谨言房里。
直到又来新同伴,慢慢恢复正常,可性子到底比其他几只骄纵些。
这会儿,抬只前脚,扒哒着顾谨言裤腿。
顾谨言嘴角一扯,毫不留情掀开。
又搭上来。
再掀开。
再搭。
再掀。
还挡着门,不让进屋。
如是反复几次,被正拿着枕头出来的容意看见,小家伙仰着头,眼睛里晶晶亮的,小脑袋歪着,嘴里喵呜声又软又细。
萌化了。
大黄从没这么冲她撒过娇,只有傲娇的份。
“抑郁症的猫不是缺乏关爱吗,你这样他们严重了怎么办?”
容意把枕头放沙发上,走过去,弯腰摸摸猫头。
她洗过澡,穿着家居运动衣,头发湿着披散在肩头,在肩线后背晕开几块深色,还几缕贴颈间锁骨上,水珠沁出贴着奶白的肌肤滑下去,隐没在若隐若现的沟壑里。
顾谨言眯了眯眼,视线从粉色金属拉锁上淡淡滑过,落在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上。
突然有点燥。
低咳一声,清清嗓子,说:“都被惯得矫情病。”
容意:“……”
还没来得及反驳,“啪”一声,顾谨言直接把玻璃拉门一拉,关上了。
小猫的喵呜声,霎时被阻隔在外。
顾谨言毫不在意抄着手就转身,走洗手间门口,重重敲了敲,“三十分钟了,掉坑里了?”
容意:“……”
这臭脾气,谁又惹着了?
第二天顾谨言起很早,容意起来时,人已经走了,桌上留了张纸条,说猫已经喂过了,让中午、晚上照常喂,吃不吃甭管,反正饿了自然会吃。
容意觉得顾谨言的方式太粗暴,忧心忡忡好一会儿,特地跑曾妈那儿拿了些小鱼干回来。好在中午猫开始吃食了,尽管依旧不多。
这方刚松口气,那方问题又来了。
从曾妈家回来已经是十二点半,弄了点面条把自己肚子填了,就回房间午休,准备下午加紧时间复习,再过两天就要考试了。
可睡得模模糊糊,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猫叫吵醒了。
容意一个激灵,立即坐起来,胡乱套上拖鞋,到客厅一看,好家伙,几只猫打起架来了。
大黄和二黄弓着背,蓄势待发,嘴中不停愤哼着。
目光凌厉盯着对方,缓慢转着圈。
眼看二黄一爪子就要招呼过去,容意赶紧过去把大黄一捞,猝不及防,自己挨了二黄一爪子。
见闯了祸,二黄一窜逃开,另外几只也做鸟兽散。
伤口见了血,肿起三条长痕。
容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把大黄关自己卧室,赶紧用肥皂水洗手后酒精消毒。
做好一切,出来,顾谨言那四只躲窗台猫着头,不进来,一看她,头一缩。
再看大黄,蹲她床头,眯着眼,不理人。
这是生气了。
加菲猫虽说性格温顺,可是领地感强,本来家里突然多几个同类分了自己该有的注意力就不开心,吃的还被抢了,先是猫粮,后是小鱼干,最后还来抢它窝?!
老喵不发威,你当病猫呢!
结果到晚上,那几只还不敢冒头,容意把食盆放阳台上。
又回屋,给大黄张罗,这会儿大黄傲娇起来了,头一转,拿屁股对着她,不吃。
容意:“……”
没管它,想饿了自然会吃。
可一直等到十点多,容意再看,猫盆里还一点没动。
大黄看都不看她一眼,头也不给摸。
就拿屁股对容意,好像在说:别人家的猫不吃东西,你哄着吃,本喵不吃,你就晾着,当我没骨气呢?
看谁没骨气。
最终还是容意没骨气。
熬到早上八点,大黄食盆还是没动,容意熬不住只得给顾谨言打电话。
“怎么了?还是不吃?”那头声音有点瓮,似乎还没睡醒。
“……嗯。”容意盯着蹲坐着,瞄都不瞄她一眼的大黄,有点难以启齿,“不过不是你家猫不吃,是我家猫不吃了。”
那头沉默了阵。
容意继续硬着头皮说:“昨天中午过后,跟你家猫打了一架,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闹脾气?”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穿衣服。
“应该是。”
“精神怎么样?”
“精神……”容意瞄一眼大黄,“看着挺硬气的……但,可能是因为胖,还有脂肪可以消耗。”
容意很怕他说出晾着,饿了自然就会吃的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
幸好他没有,只说:“我马上过去。”
容意“哦”一声,想想不对,又“啊?”一声,“你不拍戏吗?”
顾谨言轻笑:“昨晚拍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