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问一下。别挂别挂……”

不一会儿

“喂喂,小凯你还在吗?”

“您说。”

“凌晨四点半是抓了一批,但都是些下岗职工,除了一个女孩全给放了。”

邢凯猛地坐起身:“那女孩叫什么?”

“不说,就因为那女孩什么都不说,身上也没有任何证件,所以下头人怀疑她未满十八岁,可能是非法童工,所以暂时扣留。小凯,这女孩是你朋友吗?如果是,张叔叔马上放人。”

邢凯气愤地眯起眼,她宁可待在警察局也不肯向他求助?!

“喂喂小凯,你还在听吗?出什么事了吗?”张局长听到邢凯气息紊乱,下意识站起身。

邢凯沉了沉气,尽量平复情绪,说:“……先关着,关到她开口为止。不过,麻烦您给她弄点吃的。一会儿再联系,张叔叔再见。”话音刚落,邢凯挂断电话,倏地,将手机砸向墙面,“嘣”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当一个男人得不到女人的依赖时,甚至这个男人是她目前为止唯一的救命稻草!……那种感觉真是差到极点。

此时此刻,邢凯有理由怀疑,邢育从没有把自己当过她生命中的谁……他与门外那条狗的待遇差不多,邢育只是没本事把他也轰出去罢了,

又是五个小时的等待,天明即将转为天黑……

张局长打不通邢凯的手机,只得把电话打到邢宅,而兴冲冲接起电话的邢凯,再一次以无奈收场。

邢育依旧半个字都不肯说,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两块饼干,这会儿正卧在审讯室里打盹。

“小凯,我亲自去见了那女孩一面,她咳嗽得很厉害,可能要感冒。”

“……”邢凯揉了揉太阳穴:“放了吧……她赢了。”

“哦,要不要张叔叔派车送她回家?”

“不用了,今天麻烦您了,直接放她走就行……”

邢凯挂上电话,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卧室,他忽然感到彷徨……无可厚非,邢育是个又漂亮又细心的女孩,她有本事轻易洞察他的情绪,知道他喜欢听什么反感做什么。既然她可以给他一个家,也可以毁掉眼前的一切。所以,他迟疑了,慌张了,他真能与这种封锁情感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吗?

……

半小时之后

邢育仍然是蹑手蹑脚返回家中,带着一连串压抑的轻咳声走回卧室。

一开门,她愣住了,因为邢凯正坐在她的床上。

“快出去,小心被病毒传染……咳咳……”

邢育闪躲着他的目光,转身将大衣挂在衣服架。邢凯缄默不语,注视她那一双红肿破皮的手指,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挣扎了很久,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邢育身后,将她圈在两臂之间,脸颊埋在她肩窝里,安静得出奇……

“……”邢育压住咳声,微侧头,询问道:“我刚才去邮局了,你几点起的?”

又是邮局……证明她上一次也说了谎。

“外面这么冷,你身上冒着一股寒气,为什么不多穿点再出门?……”

“冷吗?还好。”邢育的嘴唇无意间碰到他腮上的胡茬,很不巧的,带走他脸上一缕温暖的气流,她急忙躲开,说:“该刮胡子了……”

“邢育,你知道你是可以毁掉我后半生幸福的女人吗?……”

“……”

“回答我。”

“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邢育垂下眸,音量很轻却笃定。

邢凯并没抬头,无声地笑了笑,她这份自信真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邢育捋了捋他的头发:“邢凯,不管我做了什么事,绝不是为了伤害你。”

“是吗?……你真不觉得我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傻.逼吗?推我,拉我,全凭你高兴。”邢凯自嘲一笑。他究竟什么时候陷进去的?也许就是这一秒吧。

邢育转过身,拉起他的手,望向他黯淡的表情,她有些哽咽:“看着我邢凯。”

“看着呢……”

邢育很快调试了一下情绪,柔和浅笑,说:“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十七岁的你认为这一辈子离不开我。可等你再长大几岁,接触的女人越来越多时,你又会发现我什么都不算。你不够成熟,当然我也不够,咱们边走边看,好吗?……”

邢凯甩开她的手,她很“能干”,再次浇灭他心中的火,而他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邢育望向他的背影,悠悠一叹,她知道那个报警抄掉不法窝点的人是邢凯,工作丢了,工钱还没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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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7月9日

邢育坐上前往石家庄的火车,受养父邢复国所托,探望他们一年半没见的邢凯。

石家庄陆军学院是一所培养陆军指挥军官的指挥院校。有先进配套的教学设施和现代化的教学手段;有自动化、网络化的教学组织与指挥系统;有种类齐全的图书和研究资料;有完备正规的军事演习场地设施;有一支治学严谨、经验丰富的教员队伍。学院在国际国内享有很高的声誉,有70多个国家的政府首脑、军事将领和驻华武官来院参观访问或进行学术交流。

邢育坐在会客室里,等待校方审批探望手续。她穿着邢凯送她的衣服,午后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照在她如兰花般动人的容颜上。

年轻的学员们奔走相告,会客室里坐着一位林黛玉型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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