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有点恼怒,他一向英气勃勃,见的人只有夸的,哪知还有人叫他小白脸。
再认真论起来,黄药师的徒弟,比全真七子的徒子徒孙身份可要高。他怎么着也是面前这两人的前辈。
被两个晚辈轻视了,可丢黄药师的脸!
他气得顿时要上前教训这两不知好歹的年轻道士,却见周琅手一拦,止住了他。
周琅莞尔一笑,回头看看鼬,映照夕阳,脸色白润,眉目分明,透着点恼怒愠色,看起来越加俊俏了。
她又理理自己的发丝,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她扮起男人来,也听好看的。没听这两傻道士夸她作小白脸么?
不过,惹了鼬生气,这两道士还是得教训一下。
“鼬,教训脏东西,可不能弄脏手,师姐这扇子借你用。”周琅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扇子递给鼬。
“是师姐。”鼬高兴地接过扇子,展开假扇了两下,忽然身影一闪,合起扇子穿梭在两个年轻道士之间,啪啪用扇子扇他们耳光。
不过几眼之间,鼬又回到原地,手上拿着扇子,一脸淡然。对面两个道士却都手捧着脸,痛苦哀嚎。
“师姐,给你扇子。”鼬乖乖地把扇子递给周琅,周琅却不接。
“都用来打脏东西了,我才不要,扔了。”扇子不过是路上随手买了,如今天气渐凉,她也用不上,干嘛还要拿回来别着。
“师姐,你若早说,我便不用你的扇子了。”鼬随手将扇子扔在一边,叹息摇头,“你这嫌弃别人碰你东西的毛病怎么越加严重了呢!”
如今百姓生活艰苦,军中打仗粮草也紧张,鼬在军中生活习惯了,也见多了穷苦百姓,吃喝用度都十分节俭。
若是见了别人这样不爱惜东西,鼬肯定是要冲上去一番教训的。可周琅嘛,他教训不了,也舍不得教训。只是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记住,周琅嫌弃别人碰她东西的臭毛病。
“哎呀,你还不知道么,天下间我嫌弃谁都不嫌弃你,若是你的东西,我肯定舍不得扔的。”周琅调笑了一句,直把鼬说得有些脸红了。
他喃喃地住了嘴,瞄瞄周琅拿在手里的剑。那剑是从前他学剑的时候用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好剑,耍了多年也有些陈旧,后来去了襄阳之后便不用了。
本是要扔掉,或是放在仓库里堆灰,周琅却特地打了一个新剑鞘,又编了好看的剑穗,时常带在身边。
她其实也并不怎么用这把剑,只是……带着而已。
周琅和鼬两人说这些话再正常不过,可看在两个年轻道士眼中,却以为两人有短袖之癖,眉来眼去的,公然在别人面前调笑,还说肉麻的话。两个道士越看他们,便觉得是妖人了。
“师兄,这两个小白脸果然不是好人!”
“师弟,不要客气,我们上!”
两个年轻道士拔出剑来,也不等周琅和鼬如何反应,便攻了上来。
“师姐,我来!”鼬骤然上前两步,把周琅挡在身后,抽出了腰间的竹笛子和道士缠斗了起来。
周琅退后几步,站着看热闹,偶尔还叫着:“鼬,小心你的笛子,划伤了我以后可怎么用呢!”
言语之间,显然是打着主意,等鼬不喜欢那支竹笛子之后,就把它收入囊中。
鼬脚尖顿了一顿,耳朵更加红了,也不说话,闷声继续和两人打斗。
周琅是个不依不饶的人,若是他接什么话,她指不定又要说什么调戏他的话了。
两个年轻道士听了却更加气愤,直在心里骂两个妖人,真是一点脸皮都没有!
打了一会,夕阳渐渐西下,周琅便道:“鼬,咱们还要上山呢,快些解决他们。”
鼬应了一声,也不再客气,三两下便把两人痛打一顿,又重重打了他们后脖子,让他们晕倒在地。
“行啦,走吧!”周琅笑眯眯地点头,招招手,示意鼬跟上她的脚步,“再不走说不定就要错过了。”
本来还得等全真教弟子一层一层往上迎,这会儿天都晚了,周琅也不耐烦再等着他们迎客,直接自己和鼬快步上山。
鼬也不问,直跟着周琅上山。周琅爱闹,这些年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没少做,若一件件问过来,恐怕还没解释完,人都要老了。
路上偶遇了几个全真教的弟子,鼬也不等他们说话,直接打晕了事,节省了不少时间。
当然了,全真教目前正处于警戒状态,鼬也不想因为他们晕倒而便宜了那些来找茬的人,多生事端。所以,这些人晕倒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等他们们醒来的时候,周琅和鼬早就到了全真教门口了。
“孙婆婆,孙婆婆,你怎么样啊?”
周琅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搂着一个重伤的老人痛哭流涕。
周围一群虎视眈眈的全真教道士,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一脸沮丧。最显眼的便是一个满脸肿胞的中年道士了。
周琅猜,那应该便是杨过的师傅赵志敬。
“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周琅嘟囔了一声,不露痕迹地打开了那块透明的直播屏,屏幕上隐约闪着月色般皎洁的流光,依旧还什么都没有。
“师姐,咱们不进去打招呼么?”鼬疑惑,周琅明明上山的时候急切异常,现在到全真教倒不着急了。
周琅摆摆手,拉着鼬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低声道:“不着急,正是为现在这事来的,等看完了再打招呼。”
鼬望了望那一堆道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