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的路,无论如何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得她自己去过。

她同崔大太太说的那天夜里,崔太太一口吐沫没咽下去,差点把心肝肺俱都咳了出来。回过神来,便大力撕扯着自己的女儿,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崔大太太不信,还请了人专门替她又诊了一回。结果当然没有半分差别,崔大太太恨不能把崔乐苑打死,可想到崔乐苑说的话,她又镇定了下来。

崔乐苑哭着说:“程氏子嗣稀薄,又极为看重名声,既不敢拿着唯一的孙子与咱们家撕破脸,也不敢拿着他们家的家声冒险。娘放心,女儿无论如何都会名正言顺地嫁进程家的大门的!”

她说到最后,眼泪也收了回去,越发地坚信自己定能八抬大轿进程家。

崔大太太自然比崔乐苑更能想通其中关窍。她把这事琢磨了一遍,又说到了崔乐苑的父亲崔向勇那里。

崔向勇在京城官场也算浸淫多年了,他虽一心攀附安亲侯府,可对于现今朝堂的几方势力也看得颇为清楚。若真是女儿那般说的能攀上北程这棵大树,岂不比只一味跟着安亲侯府,更能左右逢源?他想到此处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一桩阴私丑事,在各方利益的牵扯下,被捂得密不透风,却在这些人的掌中,越发地难以捉摸起来。

☆、第二三五章小算盘

崔向勇的小算盘打的响亮,撇开刚开始的暴怒,如今已是盘算着自己很快就要青云直上了。高官厚禄在向他招手,这么多年,他从未这样看好这个女儿,时时记挂在心上,每日都要问上三遍她腹中的孩儿。

可是两天下来,程家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禁不住问了崔乐苑:“你确实同那程家小子都说明白了?”

“女儿都说明白了,他说会尽快同他祖父说的。”崔乐苑眼看着父亲这几日的转变,越发觉得自己做了件可以扬名立万的好事,又镇定起来。

有了这个话,崔向勇又耐心等了几日,然而程家的反应没等回来,却等来了崔乐苑开始食不下咽,恶心干呕。

她这个样子,就是正经地怀了身子的反应,一次两次旁人还看不出来,可次数多了,哪里能捂得住?

崔大太太这回吓得要命了,连忙言说崔乐苑生了病,只自己带着两个大丫鬟近身伺候她,一点不敢让旁人靠近。

这样一来,崔向勇便再也坐不住了,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因而拼着脸面也不要了,当即修书一封,派人往北程递去。

程盛只等着他这封信呢,可打开看了遍,仍旧忍不住啧啧称奇。

虽说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可姑娘家这般不顾名节的,着实少见。得亏崔向勇还说她家姑娘受了程默泽的蛊惑,说不定还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成分在里头。他话虽说的委婉,里头撇清关系的态度倒是明白,只把责任一律往程默泽头上推,反而显得他,像是当真受害了一般,悲愤欲绝。

程盛见崔向勇脸皮厚的可以,可却也觉得他是个聪明人。若他当真惧怕着程氏的名头,第一遭来往就示了弱,那么程盛就丝毫不介意,将这位崔氏女由妻变妾了。

程盛心恨自家吃了暗亏,此时自也不能有一丝一毫地示弱,不然崔家怕是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然而他也不与崔家争长论短,只将这封书信往书架上一放,置之不理。

崔向勇断没想到程家竟是这个处事的态度,几天下来一点音信杳无,而崔乐苑那里,身子却闹得越发的厉害了。

就在崔向勇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时候,北程竟打发吴氏身边的老嬷嬷过来了。

这位老嬷嬷是吴氏身边的老人了,近五十岁的年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衣着考究得似是哪家富户的老太太。

她态度虽是恭谦,可这通身的气派,连在京城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崔大太太都自叹弗如。

崔大太太的见了她,原本还想叫嚣两句示示威,表达一下心中的怨恨和愤怒,可这位老嬷嬷却好似打太极一般,三言两语便把崔大太太推了回去。

她很是恭敬地喊着夫人,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老夫人最是慈和,对小辈儿向来疼爱,您家同我们北程,那也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之间最好说话,不是么?夫人还是多顾念这姑娘些吧。”

这位老嬷嬷一番话说下来,忽地让崔大太太觉得她又回到了她婆婆面前,竟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老嬷嬷又朝她慈和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说道:“我们老夫人担心姑娘的身子,专程请了这位常为我们家夫人姑娘瞧病的陈大夫,让她过来为姑娘也瞧一瞧。”

崔大太太一听,眉毛就是一挑。

难不成,程氏还以为他们拿自家姑娘的清白无言乱语吗?

她禁不住气得心胸起伏,未及言语,又听这位老嬷嬷说道:“您也知道我们程家人丁不够兴旺,若是当真……我们老夫人也只有欢喜的!”

这话锋陡然一转,崔大太太心里这口气立马散了去,她眼睛眨得飞快,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说道:“既然陈大夫医术精明,那帮小女看看自是好的。妾身在这里,还得多谢老夫人了。”

老嬷嬷笑了笑,点点头没说话,示意那位陈大夫跟着引路的丫鬟,进了崔乐苑的房里。

崔乐苑经了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圆润的身子也瘦的差不多了,面色黄黄得似枯叶,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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