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却笑,握拳,甩开他的桎梏——思莞,我容你容了多长时间,你不会不清楚吧?
思莞挑起眉,握过他手腕的指尖,有些冰凉——所以,已经忍到极限,为了阿衡,不想再忍了吗?
言希笑,随意把手插入西裤口袋——这话错了。思莞,只要你不开口,不越雷池,我能容你一辈子。你是你,我是我,和阿衡没什么相干。
这是言希的处世哲学。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对另一个进行审判,他永远从自己出发,对他人,只有能容或不能容,而没有爱屋及乌或者恨屋及乌。
思莞苦笑,神色淡淡,有些空洞——言希,你他妈早晚把我逼疯。
那少年笑容却益发灿烂勃发,像朵荼靡的向日葵——思莞,你糊涂的时候,我不糊涂。你爷爷教我背的罪名,我偏偏不背。你要是疯了,那又是我的一大罪。
更何况,这么大好的温家的王国,权势名利,唾手可得,你舍得疯?
可见,你是把我当成同阿衡一般傻了。
思莞的指,掠过言希的唇角,讽刺——“言希,无论何时,只要提起阿衡,你笑得可真是难看。”
言希皮笑肉不笑,微微露出雪白的牙齿——“本少就这么着了。不就是阿衡吗,有了林弯弯陆流在前,再多一个阿衡,三个把柄是吗,本少容得起。别说今天为阿衡办一次生日宴,就是让老子动用言家的财势,把阿衡宠到天上,摘星星摘月亮,那也是我的事,我乐意!”
思莞咬牙——“你!”
这时,孙鹏辛达夷却走了过来,俩少年也是西装,只不过一个斯文,一个野气,各有千秋。
达夷风风火火,语气有些着急——“你们两个,躲到角落里,说什么呢,找都找不着!”
孙鹏笑,幸灾乐祸——“孟老太爷传旨,命二位速速觐见。”
言希思莞两人本来还带着对彼此的敌意和防备,一瞬间,苦着脸,表情变得扭曲——“啊?”
孟家是陆家的亲家,家长孟老爷子办事很合上面的心意,因此算是众家升官巴结的对象。当年,陆流的姑母,就是嫁给了,孟老爷子的独生子。
然后,这个没什么麻烦,麻烦的是,孟老爷子的独苗孙女,孟黎瑁。
这位小姐,名字可谓诗意极了,可是人却不怎么诗意,是个标标准准彻彻底底被娇惯过头的姑娘。
长相还好,就是看谁都不顺眼,不是嫌东家的姑娘穿的衣服没品,什么你穿的事某某大师设计的那位大师不是被批判过时了吗。就是嫌西家的妆画得太浓,嗳不是我想说你你本来就长得难看怎么越画越难看了╮(╯_╰)╭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典型的外貌主义者。
然后孟老爷子就发愁了,家里宝贝疙瘩这幅样子,逮谁看谁都不顺眼,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然后,某年某月某日,某宴会,某姑娘眼睛就发亮了——“爷,爷,这个好!”
哪个哪个?老爷子眼睛瞪成了电灯泡,一看,嗬,是温家独孙,这个好,家中独子,以后不用分家产。
老爷子越看越满意,觉得这个当孙女婿确实不错,正想夸孙女好眼力,家里姑娘又冒红心嚎了起来——“爷,爷,这个更好!”
老爷子被孙女吓得差点心肌梗塞,一转眼,却是一个看杀卫玠的绝美少年。
哟,家里还不错,言家长孙。
哎,不对不对,他家还有一个小的,将来要分家产的。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和孙女讲了其中利弊,孟家姑娘羞答答——“爷爷,我可不可以,温家食,言家宿,一女二夫?”
孟老抽搐。
然后爷孙俩每次看见温言二少,就要抓在身旁,细问俩人家中境况,是否有破产的痕迹,温家小姑是否败家,言家小弟是否懂事。
思莞郁闷,谁是你家小姑。
言希挑眉,我家小弟懂不懂事,干你屁事!
可是,这样的话是消退不了革命的烈火,爱情的热潮的,再加上孟老是长辈,思莞言希虽然不耐烦,但又不好当面驳老人的面子,忍呀忍的,差点内伤。
于是,听到孟老爷子传旨,两人都脸色大变。
言希哆嗦,问孙鹏——“狸猫来了没?”
狸猫者,黎瑁也。言少苦思冥想的外号。
孙鹏咧嘴,达夷点头。
言希抱头——“那啥,我刚刚喝了两杯酒,有点晕,先出去逛逛哈,哎哟哎哟,孙大鸟,你变重影了。”
大鸟者,鹏也。言小少未上学时纠结了三天想起的外号。
孙少冷笑——“好好,你尽管去。反正温衡,正被那个大小姐批判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醉酒状的言少立刻振奋,撸袖子,飞奔——“娘的死狸猫,老子跟你拼了!”
达夷膜拜——“不愧是宿敌!果然知己知彼!”
孙少笑——“兄台客气,好说好说。
思莞叹气,无奈,也跟了过去。
这厢,黎瑁姑娘正嫌弃地看着阿衡——“温衡,看在你是思莞妹妹咱们未来可能过一家人的份上,我本来不想说你,但是你看看你,连个淡妆都不画,相貌不够却不知道后天补,这么好看的洋装穿到你身上倒显得不值钱了。别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家教养不好!”
她是看到了言希之前对阿衡的亲密,心中不痛快,故意找茬。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