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拿来的,”江予夺去了趟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他妈怀孕的时候,他爸想要个闺女,认定怀的就是个闺女,就埋了坛酒,说他18岁的时候挖出来喝,女儿红。”
程恪笑了:“那也不错,埋了十几年的酒。”
“没,生出来一看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天就给挖出来了,”江予夺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密封盒出来,“放厨房里,跟咸菜坛子搁一块儿,不过也放了十几年了。”
“你喝过吗?”程恪问。
“喝过,上月拿过来我俩就喝了。”江予夺打开酒瓶子,把两个碗倒满了,推了一个碗到程恪面前。
“怎么样?”程恪凑过去闻了闻,很香。
“放了十几年,”江予夺说,“一瓶子马尿估计都香了吧。”
程恪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这会儿脾气是真的很好,居然没有不爽。
江予夺把密封盒打开,也推到了他面前:“再闻闻这个。”
程恪闻了闻:“风干牛r_ou_?”
“嗯,”江予夺点点头,“怎么样?”
“很好。”程恪想也没想,抓了一块直接放进了嘴里,狠狠嚼了两下。
从中午到现在,就吃了一块小蛋糕,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饿过劲了,嚼到牛r_ou_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睡不着大概是饿疯了。
肚子都跟着发出了带泪的呐喊。
正把另一碗酒往自己面前拿的江予夺突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程恪有点儿尴尬。
“我听到声音。”江予夺轻声说。
黑暗里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是程恪听他说话的这语气都能感觉到他脸上的警惕。
“我。”程恪清了清嗓子,“我的肚子,叫了一……”
话还没说完,肚子仿佛是为了佐证他的话,又叫了一声,他顿时尴尬得想往桌子上趴了。
“你……”江予夺先像是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吃惊,“就算是坏了,也不能刚吃下去就闹肚子吧?”
“我这是饿的。”程恪说。
“我c,ao,饿成这样了你说啊,”江予夺拿过手机,“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不过你要想吃高级少爷款宵夜估计有点儿难,这会儿只有烧烤了。”
程恪没说话,这种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一张人脸的情形,本来应该有点儿惊悚,但不知道为什么,江予夺平时算不上有多么惊人帅气的脸,居然能抗得住这种自下而上惨白的光线。
江予夺开始拨号了,他才回过神,赶紧伸手往屏幕上晃了晃:“不用!有牛r_ou_干就行!”
“不用?”江予夺看着他。
“真不用,等你叫人送来,我吃牛r_ou_干都吃饱了。”程恪非常庆幸自己这会儿不是临时客套,而是有充分的理由。
“那行吧。”江予夺把手机放到一边,拿起碗往他面前的碗上磕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程恪也顾不上形象了,连嚼了四块牛r_ou_干才停了下来,喝了口酒。
这酒的确是不错,顺顺当当热热乎乎地就滑进了胃口里,他往后靠到了椅背上,轻轻舒了口气。
江予夺坐在他对面,拿着一块牛r_ou_干一点点慢慢撕着。
因为看不清表情,也接触不到目光,更看不清江予夺只有一条内裤的身体,程恪对于就这样沉默着,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江予夺撕完了一块牛r_ou_干,喝掉了半碗酒之后才问了一句:“你不是要聊天儿吗?聊什么?”
是啊,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