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嘴唇窨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判了贺驷的死刑,他说:“所以,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啊。”
贺驷垂死挣扎,几乎咬牙切齿:“我没要你一定爱我!”
“那是因为你觉得有希望,”周澜一旦做了决定,心就狠了,一切说得顺畅自如,“你做什么都白做,这辈子,到死,我都不会喜欢任何人,不论是你,还是杜云峰,我都不会再犯蠢了!醒醒吧!”
他拍拍贺驷的脸颊,仿佛对方在梦游,而他闲来无聊扰人好梦,幸灾乐祸地打醒对方。
然后他毫无怜悯之心的笑了,笑对方的深情,笑那些年少的痴人做梦。
以为深情就会有回报?醒醒吧!
他走过了那些为爱生死的日子,兄弟情谊也好,夫妻情深也好,他已经跨越到了另一个阶段,超然于物外。
不是所有东西都有回报,人还是早点认清楚为好。他拿命去爱一个人,以为只要自己不离不弃,对方一定生死相随,他深信不疑,甚至想以自己的命给对方博个复仇。
可对方只是远离他重新开始,活得有声有色,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这一片痴心,可不可笑?
他不会再去爱谁了,他想,他可能就不会爱别人,他爱自己都爱不过来,一爱别人就把自己活得贱如蝼蚁,一塌糊涂。
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向贺驷这个傻小子展示清楚,人心多无情,爱情多么不可靠,让他及早醒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尤其是他这株枯木朽木。
周澜悠然自得的去了侯代英家,抛下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绝望而在路边发抖的贺驷。
侯家热情款待,见周澜只身前来,侯代英光着脚丫子从二楼就跑了下来,“哎呀,这可是稀客,现在天津难得见到你一次。”
周澜进了客厅,女仆虽然引导他坐沙发,他却不见外的伫立在古董架前,看也不看侯代英,只是随意说:“候兄,不要取笑,我现在是天天趴在山沟子里出不来,这不一回来就来看望你老人家了嘛!”
“行了吧,”侯代英跟个猴子似的跳到近前,揽住了周澜肩膀,“我老人家个屁,我还没你大呢,别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