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峰觉得周澜有一种很单纯的狠,很天真的狠,这和他一直了解的周澜不一样,他没想过周澜还有这一面,这让他稍稍有点意外,也稍稍有点新奇,这种变化带着点前所未有的刺激性。
他做惯了老大,控制着黑鹰山几十号人,没点征服欲的人管不成这摊子。
可他就是有征服不了的东西,周澜确实比以前软化了不少,他也知道对方心里有他。他对周澜的爱天生带着一种怕,怕对方生气,怕对方不理他,这怕定期会发作一次,折磨着他那天生的征服欲。
新家过新日子,黑鹰山人从来没这么新气象过,小院自成一统,简直天上人间。
程家出了事情后,虽然大门紧闭,但是还是会有异常,电话换了陌生人接,一问三不知的挂掉。周围的富户都没有程家富,起初都担心自己家也来歹人,人人自危了一段时间,但日子久了发现那大院里的人根本懒得出来招惹谁,你招惹他他都懒得理你。
保安团来过,不是程家自己的报的案,但自己地界上的事也得管,墙高门厚,保安团也没个炮,象征性喊话,三心二意的和瞭望塔对s,he了几枪便撤了。
县长与程老爷子称兄道弟,但看程家的样,估计程老爷子凶多吉少,人死不能复生,往事何必再提,夜晚对月酹酒一杯也算尽了情谊。
杜云峰一直担心日本人那边起波澜——事发后,日本人很快发现爱岗敬业的程把头没了,也确实动了一些干戈寻找,但一考察程家大院的地形,觉得咬起来略微咯牙,程把头说破天就是个把头,日本人的一条狗,还能真的为了一条狗出动军队干一场硬仗么?
周澜长袖善舞,举止礼貌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性性,他和皇军一再保证没有下次,指天发誓配合大日本皇军亲善共荣政策,然后用半个库房的鸦片膏子打发走了快乐的太君。
该摆平的全摆平了,两个月过去,一切看起来都是好日子。
金小满自从上次打扰了杜老大的好事,一直有点惴惴,总想着将功补过讨好杜老大一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逮到机会。
后院有个地窖,里面存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包括两坛老酒,坛子很旧,起初没人在意,后来有好酒的打开尝了几口,味儿好,用酒提一舀,捞出了海马鹿鞭巴戟天,外加不知名的药材,偷喝的几个小伙子,不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溜出去的溜出去,躲进屋的躲进屋。
这还不算,抢住了三姨太屋子的小喽啰前几天翻出了几包药粉,猜想不是好道上的东西,逛窑子的时候给嫩得能掐出水的小窑姐一用,简直天上人间。
金小满自作主张的用洋酒瓶子灌了满满一瓶子,揣上几包药粉,j-i,ng心组成一番大礼。
看杜老大每天巴结军师那样,这礼肯定受欢迎——要是两人还没得手,这酒就是红娘,要是两人早已经作实,这就是助兴的情趣啊。
简直万无一失。
周澜前脚出了小二楼,金小满就志在必得的钻了进去。
杜云峰正穿着大裤衩子在客厅里吃凉水拔过的西瓜,天气热,这院子里都是爷们,他简直想tuō_guāng躺倒,幸好这房子设计的好,y-in凉通透,他心情还不错,但一看见金小满跳进来,他就一皱眉:“不敲门还上瘾了?”
金小满拎着酒瓶子,蹲到红木躺椅边,笑嘻嘻:“大、大哥”
杜云峰扫了他一眼,以为他是拎着酒路过,朝西瓜一抬下巴:“想吃自己拿。”
金小满是来送礼的,顾不上西瓜,他得抓紧时间说,这礼不能让军师看见,至少不能两人一起看见,他要是送给军师,一样不能让杜老大看见。
一紧张就磕巴的更厉害,说得没头没尾的,杜云峰本以为他就是送瓶酒,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这大客厅里酒柜里全是酒,还差他这瓶?
待他三心二意的听下去,逐渐听出了门道,他从四仰八叉变成坐起,后来腾的站起来,拿过那瓶酒看看,又闻闻:“这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