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她与皇后互相扶持,已让几位嫔妃先后失宠。而就在不久之前,她才得知,她于皇后,不过一枚棋子,她几次三番在阴沟里翻船,都是拜皇后娘娘所赐。

细细想来,她于皇上又何尝不是?皇帝宠幸她,自然不止因为他心悦她。也因为,她是出现在了对的时机的,那个对的人。当时宫中皇后与许惠妃分庭抗礼,诸嫔妃择木而栖,后宫争斗的大浪一日高过一日,眼见就要酿成大祸。

谁知新秀入宫,一个温明筝知书达理聪慧贤德,皇上自乐此不疲地扶持她,制衡皇后与惠妃的争斗。如今许惠妃郁郁自尽,温明筝上位,在后宫中的势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超过了皇后。皇帝幡然醒悟:又到了扶持新秀,牵制温明筝的时候了。

皇帝依旧与她谈笑风生。只是女人太敏感。即使变化十分细微,她仍能感觉到,皇上的情意早已日渐消磨,归于尘土。无奈她对皇帝用情已深,一时间自欺欺人,那皇帝只是对新秀抱着新鲜感,这股劲儿一过去,他便又会回来,带她策马,与她谈心。

直到有一日,她机缘巧合下寻得了伺候先皇的太监总管福公公,得知,当朝皇上的皇位乃是他戕害自己的亲生弟弟而来。对亲弟尚且如此,对她一个贵妃,又如何一定要念及旧情?

温明筝端着茶盏,凤眸轻眯,望着里面浮浮沉沉的龙井。

年迈的福公公跪在堂下,声音已苍老得颤抖不堪:“皇上崩殂之时,早已立下手谕。新帝并非皇三子穆正德,而是皇四子穆正阳。”福公公忆起先皇,忆起往事,胸中郁郁难平,一时间激动起来:“阳王能文善武,先皇很是喜欢。可先皇前脚一去,后脚阳王便突发恶疾跟着去了。”

饰演福公公的是个演技精湛的老戏骨。先前程梓月就恨自己没多余的字数,不能跟他请教请教,只好在模拟板块学习他念台词的腔调和表情控制。此时他跪在堂下,她忽然就忆起了带大自己的茶馆爷爷,微微有些心酸。

但她只能收起这些思绪,争取一条过,便能让老人家少跪一会儿。

穆政阳。她将这个名字噙在嘴角:好生耳熟。半晌,正色问道:“公公的意思是,阳王是被皇上戕害,成了夺嫡的牺牲品?”

“是。”福公公眼圈渐渐泛红:“可惜他英年早逝,死得冤枉啊!”

温贵妃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在宫人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黛眉下,一双眼睛慵懒地望向远方,可抓着宫人的手的指节却微微泛白:“那么手谕呢?”

福公公连连作揖,面露愧色:“回贵妃娘娘的话。手谕本是老奴收着,后来阴差阳错落到了七王爷手里。现下七王爷尚在狱中,手谕亦不知所踪。”

温贵妃的眉头瞬间蹙起。但只一瞬,而后又快速展平。

她想到了七王爷跟连奔将军在殿外初遇时,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她还是刚得宠的温贵人,也在场。

七王爷说:“连将军,本王虽只与你闲话几句,但却觉得你似曾相识——你很像本王已去世的四哥穆政阳。”

她垂下眼帘,思索一番,转头道:“带本宫去四王爷陵墓看看吧。”

言罢,她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直在浮现连奔的身影。

“卡!”郑启石拍了拍手,说:“下一条!”

程梓月舒了口气,赶紧上前把饰演福公公的老爷爷给搀起来。

第54章暴力事件

快中午了,一场结束之后还有点时间,但不够走下一场了,郑启石就让大伙儿先休息一下,顺便给下午的戏做准备。程梓月跟谭景之像开了挂一样,站在角落里对戏,飚得风生水起,看得一众配角甘拜下风。郑启石布置完道具,就去监视器那看回放,顺便跟配角们讲讲镜头分配。

没过一会儿,那头就有欢呼声。程梓月停下来回头一瞧,秦一哥大包小裹地回来了,给剧组拿了好多吃的用的,分给大伙儿。

天冷了,秦颂远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头是休闲西装,看着更瘦了,虽然在众人拥簇之下,可拿风一打,显得特别落寞。

程梓月始终对他有点隐隐的歉意,可又不能说,所以一见他就很是不知所措。

东西分完,秦颂远就朝着这边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俩保温饭盒。

谭景之乐了,两步走上去一拍他肩膀:“呦,你这是回来拍戏啊,还是回来探班啊?”

“暂时是后者。”秦颂远回头扫了一眼片场,凑到他俩跟前小声说:“我听说最近剧组吃的不好,闹得挺凶的,给你俩带了好吃的。杭州的一个川菜馆做的,很正宗。”

“吃川菜,你不怕我长痘痘啊?”谭景之嘴上这么说,却一把把饭盒抢了过来,当场就想打开蹲地上吃。看了菜色之后,他又面露猥琐相:“你是专程给我送啊,还是给美人儿送捎带脚分我一点?”

秦颂远低头浅浅一笑,把饭盒塞进程梓月怀里,很无奈地跟她打趣说:“景之平时高冷,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但一碰上他看得上的人,那话就几火车都装不完。你别理他。”

程梓月捧着硬塞过来的那沉甸甸的食盒,瞥了眼谭景之,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雪看到这边的情况了,怕程梓月不好拒绝,就抱着她们白副总的爱心便当一溜小跑过来了。

程梓月当然也是想拒绝。可是抬头一对上秦颂远那种又期待又可怜的眼神,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就拿了于雪怀里的那个给秦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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