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着想,你是姐姐在世上唯一的骨肉了,要处处小心,若是有天支撑不下去了,一定要派人告诉姐姐,姐姐和姐夫一定会来接你的,知道么?”
周娉婷眼角湿润,点了点头说:“姐姐,我省得的。”
江夫人忍着泪说:“明日便是正式吊唁的日子了,只怕女帝会派人来传旨,你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吧,爹爹这里我守着便好。”
周娉婷也怕自己撑不住,便给周游的灵位磕了个头,起身往物华苑去了。路上,她仿佛想起什么,叫来周义低声叮嘱了几句。
“是,小姐,我明白了。”周义点头。
周娉婷这才回物华苑,本以为因这一番布置她会睡不着,不想这一晚沾了床便睡死了,再睁开眼,已见第二天的阳光。她急忙梳洗,唤来周义问道:“昨晚可有收获?”
“回小姐的话,昨晚小厮们按照小姐的吩咐,在各个院门、墙角,特别是院子角那几棵大树附近明松暗紧地守着,说来也奇怪,竟没一人偷溜进来。”
怎会如此?现在周家一片混乱,她也才当家,对一切都不熟悉,这正是玷污她的好机会,难道那些宵小之徒竟然肯放过?
她吩咐道:“继续盯着。”
只要能抓住一人,她便能扭送到官府去,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看看,得罪周家会是什么下场!
“是。”周义应道。
虽然他难以想象,一个女子竟敢用自己做诱饵,以身犯险。但商场之上,正是因为勇气才能抓住商机,一本万利!
周义心中越发敬佩这位小小姐了,恨不得抓上几个宵小之徒扭送到官府去,好叫人知道,这周府不是谁都能觊觎的。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连着三日,竟然一个偷溜进来的人都没有。
与周府相隔不远的一栋破屋里,数十个男人,高矮胖瘦不拘,全都被绑了起来,连嘴都被堵上了。
白衣少年拎着木棍,挨个敲着他们的头,数落道:“喂,我说你们也太没良心了吧?人家一个小女孩,还没成年呢,你们就想去□□别人,让人家给你们生孩子,好独吞她的家产。你们说,是不是应该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想到此人神不住鬼不觉出现,提溜着他们飞过大街小巷,还会点穴!众人赶紧呜呜乱叫着摇头。
“现在知道生命诚可贵了吧?你们的做法就是要逼死她,知道么?人家才刚死了爸爸……算了!”少年摆了摆手,“我没功夫教化你们,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唉……”
少年靠在门框上看着月亮,又从怀里取出一张帖子看了看,喃喃道:“难道真的要我上?”
第二天,也是周家接受各方吊唁的最后一天,少年的心还没纠结完。他趴在屋檐上愁眉苦脸的,正决定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博大佛心一咬牙跳下,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锐利之意靠近。
练武之人。少年赶紧又在屋檐趴下,便在此时,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来,无视所有宾客般停在堂前,朗声道:“圣旨到,周家家主周娉婷接旨。”
圣旨?在场的宾客都是一惊,纷纷小声议论着,不知女帝传了什么旨意。
周娉婷心中却道:来了!
她快步上前,走到堂前拜下:“草民周娉婷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氏之主周娉婷,沉稳端静,睿智敏达,其父受朝廷牵连而死,朕甚怜之。今特封余杭周氏为皇商,赐牌与匾,执掌朝廷在江南采购事宜,钦此。”
话音落下,满堂哗然,纷纷道:“陛下竟然封周家女儿为皇商?这……这怎么可能?”
“都闭嘴!”白衣女子喝道,“周姑娘还未领旨谢恩,你们竟敢喧哗?”
众人只能闭嘴,周娉婷便在众人羡慕、嫉妒、愤恨、嘲讽等等各色的目光中,从容将抬起手,道:“草民……”
话还未说话,已掩不住眼中的震惊——这宣旨的白衣女子,与当日在囚室里救她的乃是同一个人!
白衣女子仿佛察觉到她的震惊,语气不由得温柔下来,轻声催道:“周娘子,快接旨吧。陛下令属下来传旨时特意说了,从今往后姑娘便是周家家主了,也是位陛下办事的人,旁人呢要称你一声周娘子,姑娘领旨时也当自称‘微臣’。”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周娉婷不同寻常皇商的地位,而是直接听从于女帝的,周娉婷便大声道:“是,微臣接旨!”
这才像话。白衣女子点头,将圣旨放在她手上,将她扶了起来,才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按在膝盖上一手撑地,俯首行了个武者之礼,道:“属下绿绮,见过小姐,从今而后,便由属下保护小姐安危。”
原来她就是绿绮!周娉婷将她扶了起来,道:“往后便有劳姑娘了。”
绿绮望着她温柔一笑,她的样子实在不像女官,反而像一般富贵小姐身边跟着的丫鬟,宾客中便有人大胆起来,高声道:“这圣旨只怕是假的吧?为何传旨的不是太监?”
“陛下就在西湖对面的孤山上,谁敢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假传圣旨?皇商是何等大事,岂是能瞒得住的?”周娉婷头也不回,冷声道,“你们若是不服气,只管去苏堤上跪着告御状,在我面前犯什么蠢?”
“你……你一个弱女子,竟敢这样嚣张?”人群中有人不服气,“我等都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将我待做晚辈疼爱的,我自然敬对方是长辈,否则的话,我便是江南皇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