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言说:“简明飞是过去时,以后叫他简意。”

卢东:“……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都说恋爱使人盲目,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上头了。”

贺伯言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由于在s市没有固定居所,这天两人去酒店开了间套房。

卢东打游戏到晚上十点半,困得眼皮直打架,依然不肯去房间睡觉,坚持要坐在沙发里再玩会儿。

贺伯言无奈地踢了下他的鞋子,说:“我都换上睡衣了,你觉得我会大半夜偷溜出去吗?”

“那可没准,”卢东仰头打个哈欠,“你现在叛逆期到了,我怕你搞事情。”

“行,你在这守着吧,晚安。”贺伯言转身走向大卧室,顺手把客厅的灯关掉。

一片漆黑中,很快响起了卢东的呼噜声。

等他第二天一早吧唧着嘴从睡梦中醒来时,贺伯言已经跑没影了,茶几上贴心地放了张便利贴。

“东哥,今天麻烦你去一趟风娱,代表工作室接洽下他的解约事宜。^_^”

看到那个附加笑脸,卢东想骂人。

他从沙发缝里扒出手机给贺伯言打去电话,还没问他什么意思,贺伯言便说:“我昨晚想了一夜,决定把简意签到我个人工作室的名下。”

卢东被噎了一下,“你开玩笑呢吧?”

贺伯言显然很认真,“这是我思考再三得出的结果,一千万买过他的经纪约,算我捡便宜。”

卢东问:“你这是打算帮他东山再起?”

贺伯言不置可否:“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如果不愿意,换他自由也不亏。”

“得得得,我算是服了,”卢东颓然地挠挠头皮,“送你一句话,‘舔狗最后一无所有’。就这样,挂了。”

贺伯言到达医院时还早,但医院车库早已没了车位,他只能把车子停在街角。

大步走到结算窗口那里,队伍排得很长。

简意要出院,必须先办证明,所需资料单据都被贺伯言从申书语那里要了过来。

他知道简意现在财务困窘,多住一天院肯定会心疼的不行,他征询过医生意见后,决定今天带他出院回家疗养。

以前买杯n_ai茶都有助理帮他跑腿,这次贺伯言身体力行,站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候办事,却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心中反而莫名有种幸福感。

他摩挲了一下单据上“简意”这两个字,心里默念几遍,甚是欢喜。

人群中他本来就扎眼,这会儿露出笑容,更是招人。

几个排在他身后的姑娘交头接耳掩唇轻笑,议论几句后,有人大着胆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请问……你是贺伯言吗?”

贺伯言戴着大墨镜遮住了近半张脸,他一侧头,轮廓更显清晰深邃,站在稍远点的一个铁粉几乎一眼便认出了偶像真身,激动地直跺脚。

这边的动静引来很多人的侧目,贺伯言把手放在唇前“嘘”了一声,“私人行程,麻烦低调些。”

“那咱们能合个影吗?我保证不大声嚷嚷。”

“可以。”

贺伯言礼貌而温和,与几个人一一合影结束后,队伍也轮到他办手续。

办完事后,他拿着一沓单据和出院证明走楼梯上楼,正好在三楼楼梯间撞见穿着一身病号服的简意。

看到他,简意明显怔愣一下。

“你这是想逃跑?”贺伯言迈开长腿三两下来到他身边,不由分说搂住简意的腰,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跟我回病房。”

“不,不用,”简意要推开他,但力气不济,整个人几乎被贺伯言半抱着往楼上走,他急得红了,“放开我。”

“别任x_ing,你打算穿着病号服开溜?护士小姐姐只怕不同意。”贺伯言安抚x_ing地揉揉他的腰侧,“你之前的衣服被我扔了,我今天赔你一身新的,回去换好再出院。”

一听可以出院,简意暂时放弃抵抗。

衣服是简单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并不是多么昂贵的品牌货,简意心里轻松很多。

他把病号服叠好放在床头,看了一眼在他旁边忙碌的贺伯言,轻声说了句“谢谢”。

贺伯言假装没听到,把昨天给他买来还没吃完的水果都收里,拉好拉链,他回头笑道:“走吧,带你正大光明的出院。”

简意不好意思地笑笑,跟他并肩等电梯时,见周围不时有人用目光打量贺伯言,他心里那股愧疚、尴尬、迷茫的复杂情绪再次涌了起来。

“咱们走楼梯吧,我这两天总是躺着,想走动一下。”

这还是简意第一次提出所谓的要求,贺伯言欣然同意。

安静无人的楼梯间里再次响起脚步声。

简意下到一楼时,停下来说:“咱们就走到这儿吧,我知道你时间很宝贵,真没有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这个话题咱们以后不说了好吗?”贺伯言微微垂头与他平视,“对我而言,你比任何事都重要,任何事。”

他的眼神过于诚挚灼热,烫得简意心口一紧。

简意本能避开他的目光,嗓音干哑地说:“如果…被拍到和我在一起,对你影响不好。”

贺伯言扬起笑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喜欢和你在一块儿。”

贺伯言让简意站在大门口等,他一路小跑着去街角把车子开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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