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两颗药丸丢到老妇面前:“这两颗药可以暂时控制毒性发作,五日后,我会把真正的解药给你们。”
老妇怒目而视:“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姑娘,握紧玉簪,在姑娘清秀的面庞上虚虚比划了几下,最后停在咽喉处:“因为你们必须相信我,杀了你们对我毫无益处,但是杀了我们,却对你们极为有利,所以,我不得不防。”
老妇老汉的脸已经彻底惨白得没有一丝人色,老汉从怀里颤抖地摸出一个瓷瓶用力丢到她面前:“解药。”
倚在床脚半晌无语的墨封冷冷笑了一声,没头没脑问了句:“心心,你说这么清秀的姑娘刺瞎左眼好?还是刺瞎右眼好呢?”
她挑眉轻笑,握着玉簪在姑娘双眼前比划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停在姑娘的右眼上,一点一点极慢地刺在单薄眼皮儿上:“先刺右眼如何?”
“住手!”
老妇老汉异口同声的怒喝,全身颤抖,纷纷大口大口吐血,整个昏暗房间瞬间弥漫开刺鼻的血腥味。
她的眸子里转瞬笼上寒冰般的戾气:“我没心思跟你们周|旋,解药拿来。”
老妇苍老的手探入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一个极小的青花瓷瓶,丢在地上。
她拿起瓷瓶打开倒出一颗丹药,捏开姑娘的嘴巴,放进去一颗,余光扫向老妇老汉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墨封,墨封轻轻点了点头,她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微微放下一些。
暗暗吸了口气,服下一颗解药,拼尽全力撑住身子走到墨封身边喂他吃下一颗,不过几个呼吸间,墨封霍然起身长袖一挥,刚刚服下丹药爬起来的老妇老汉猛地飞起,直撞向对面墙壁,又沿着墙壁跌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半天爬不起来。
墨封戾气冲天地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无门无窗,屋外寒风肆无忌惮穿堂而过,带走了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当老妇老汉带着女儿消失在临院时,她再也撑不住,口中鲜血翻涌而出,踉跄着向后倒去。
墨封惊慌失措回身揽她入怀,抑着颤抖嗓音附在她耳边低语:“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又让你身陷险境,对不起。”
她方才在快要撑不住时暗暗催动过一次真气,让原本受损的脏腑内伤加重,如今看起来,她这个没有什么外伤的人,反倒比墨封这个被一剑穿胸的人还要伤势严重。
她推开他,在袖中摸出一颗丹药服下,喘息了一会儿,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你过来坐下,我帮你包扎伤口,如果你倒下了,我们就要被人挖心了。”
她转身将衣袖里的一堆药瓶倒在床上,一一打开查看,身子突然被他自身后抱住,她愣了一下,耳边传来他低沉缱绻的嗓音:“谢谢你,谢谢你方才的选择,虽然我知道无论是谁你都会这样做,然而,我还是很开心。”
她眸子里恍惚了一瞬,正准备挣脱他,他的双臂已经慢慢松开,修长身形缓缓倒了下去。
第38章 第十二章 华胥仙谷(2)
风雨过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她坐在院子里的破旧木桌旁,阳光透过头顶繁密树枝落了一身细碎光斑,衣裙早已没有几块雪白的地方,几乎一身陈旧血迹,她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神色依旧清冷沉静,手里轻轻摩挲着那支凝白玉簪,玉簪顶端相依两朵濯濯莲花,隽永古朴。
每当心绪烦乱不安的时候,只要将这支玉簪握在手心,整个人就会瞬间安定下来,它似乎可以带给她一种极致的安心,可以安抚她的一切情绪。
她从不装扮自己,除了手腕上的玉镯,绾发的檀木簪子,没有其他任何佩饰,这支玉簪绝不是自己买的,那么一定是别人送的,玉簪古朴雅致,样式并不多见,当是特意定做精雕细琢而成。
并蒂莲!
玉簪!
面上瞬间现出一片震惊之色,苍白的面色更显苍白,纤白手指猛地扣紧玉簪。
定情之物!
急忙扶住木桌不住喘息,额角一丝一丝沁出冷汗。
她肯收下的定情之物,意味着什么?那个人又是谁?一定不是墨封!
脑海中猛然闪现出那夜月色下的朦胧白影,那种令她眷恋痴迷又心如刀割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狠狠按住心口,生生遏制住即将冲口而出的腥甜,额角沁出的冷汗汇成细密汗珠,缓缓滑落腮边。
是他!
可是,他又是谁?
她苦苦思索,头又开始疼起来,扶额忍痛间,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掩不住内在的善良纯真:“姐姐,你不舒服吗?”
她抬头,只见面容清秀的小萱胆战心惊地立在院门外,右手提着一个竹蒌,左手提着一个包袱。
三天了,小萱每天都会按时送饭菜过来,当然,这是她的吩咐,他们不敢不遵从。
这里荒无人烟,一片郊野,唯有这几处不相连的破旧茅舍,他们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她收敛心神,抬起衣袖拭去额角的汗珠,温和笑了笑:“我没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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