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凤瑶面色极是认真执拗,东临苍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瑶儿这番话说着倒是无情,好歹我也是你表哥,瑶儿何能如此对我说出见外的话。你且放心便是,我东临苍上了贼船,也无回头的路了呢,再者,你身后还有个颜墨白,只要那小子一日尚在,我母亲一日都放不下那小子,如此,我东临苍便是再怎么算计,自也舍不得让我娘亲伤心。再者,既是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还是得提醒瑶儿一句,日后瑶儿在东临府行事,只要不在明面上让东临府下不来台,我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但也望瑶儿的手莫要伸得太长呢,比如,心有磅礴的要伸到我娘亲面前。我娘亲极是慈蔼和善,此生未做过任何恶事,如今上了年纪,常日也喜修剪树枝,赏赏花木,念念佛经,休养生息,是以,那般和善之人,便也望瑶儿莫要将任何主意打到她身上,更莫要与她多言颜墨白之事,从而让她忧心,不知我这话,瑶儿可做得到?”
“只要东临公子如约的帮本宫与颜墨白,公子所言之事,本宫自也能做到。”
他神色几不可察一变,凝凤瑶片刻,轻笑一声,“瑶儿这是在威胁我?”
凤瑶扫他一眼,随即便极是淡漠的将目光挪开,一言不发。
东临苍沉默片刻,又道:“瑶儿如此性情,倒是着实冷得冻人。试问天下男儿,何人不喜善解人意的温柔姑娘。是以啊,可别怪表哥没提醒你,日后你与颜墨白那小子相处,可是得温柔些,夜叉之性,虽能震住男人,可无法永久得男人心呢。”
“颜墨白并非东临公子,是以这些话,无需东临公子来提醒。毕竟,东临公子连心系之人都无,又何来懂得真正的情爱之事。天下之中,无奇不有,是以自然也有真性情的男儿,不喜所谓的温柔女子。”
东临苍面色微微一沉,兴味盎然的问:“瑶儿怎知我东临苍就无心系的女子?”
凤瑶眼角一挑,转眸观他。
他朝她盈盈的笑,整个人懒散自若,却又颇然几分难以言道的圆滑之色。
“我就心系瑶儿这般刚硬女子,只可惜却被颜墨白捷足先登。也就不知瑶儿是否会心系于我了,毕竟,比起颜墨白来,我虽不是一国之主,但也是世家公子,身份尊崇,手中所握金银,不比颜墨白少,更何况,最为要紧的是,我比颜墨白生得好看。”
冗长的一席话,被他以一种堂而皇之甚至理直气壮的语气道出,着实让人心生咋舌。
越是与这东临苍接触,便越是发觉这厮哪有最初所见的端庄风华,这厮明明是口舌如簧的滑头之人罢了,擅调侃,擅攻心,是以这人身上,倒也只有他的计谋稍稍可取,其余之处,分文不值。
凤瑶下意识垂眸下来,心生淡嘲,无心再多言。
东临苍也略是悻悻的扫凤瑶几眼,压了后话,懒散自若的抬手撩开了车帘子,开始装模作样的扫视车外之景。
两人蓦地沉默了下来,无人再言话,周遭气氛虽为静歇,但却独独未有尴尬紧烈之气。
车行不久,马车便终是停了下来。
随即,策马的便衣皇家暗卫在外恭道:“东临公子,瑶儿姑娘,到了。”
这话一落,东临苍便慢腾腾的应话,正要挪出马车,不料凤瑶则先他一步挪身而行。他勾唇笑笑,跟在凤瑶身后便挪至车边,眼见凤瑶被柳襄扶下了马车,他则神色微动,也跟着抬手朝柳襄探去,示意柳襄扶他。
柳襄扫他一眼,便故作不知的挪开了眼。
东临苍面露半缕异色,也不耽搁,随即便自行下得马车来,足下稍稍朝柳襄靠近半步,懒散随意的问:“柳公子屁股好些了?”
这话问得直白,虽语气自然,但这脱口的话语内容,无论怎么听都觉得略微低俗。
毕竟,翩跹若鸿的东临世家公子,风华俊雅,口中何能吐出这般低俗之话。
如此,他定是在调侃他了。
柳襄心头了然,且也是见惯了风云之人,面色分毫不变,扭头便朝东临苍望来,却恰巧迎上了东临苍那懒散带笑的面容。
二人目光稍稍相对一番,柳襄便道:“是否好些了,不如,东临公子亲自来看看如何?”
东临苍轻笑一声,“倘若本少要亲自查探,难不成柳公子此际要亲自在本少面前褪裤不成?”
柳襄微微歪头,斜眼朝东临苍勾唇而笑,整个人媚眼如丝,妖异柔媚,着实勾人不浅。东临苍目光稍稍滞了半许,柳襄则径直迎着他的眼,柔声道:“东临公子执意要看,柳襄便也只有褪裤呢。只是,东临公子今日如此主动与柳襄道话,甚至语露关切,倒也在柳襄意料之外,莫不是,东临公子本有龙阳之癖,瞧上了柳襄?”
柔情意蜜的话,再加之风情不浅的嗓音,无疑是勾人摄魄。
东临苍啧啧两声,心口顿时‘尤物’二字,则是不及回话,一旁便突然有好奇纯透的嗓音响起,“难怪你小子连国都的所有女人都瞧不上,竟是当真有龙阳之癖不成?”
东临苍额露黑线,叹息一声,目光循声一落,轻笑道:“公子倒是折煞在下了。倘若在下当真有龙阳之癖,在下第一个瞧上的,也该是公子你。”
出门在外,他极是精明自然的换了称呼。
百里堇年几大步便站定在了凤瑶身边,隔着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