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方向,免得和师延煜迎面碰见。
师延煜忽然来了兴趣,大声喊她:“肖折漆。”
漆漆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来,行了一礼,说:“王爷,我姐在后院。”
“你怎么知道本王是来找你姐的?说不定是来找你的呢?”师延煜似笑非笑。
“那王爷找我什么事情?”漆漆抬眼看他,眼神和语气都不算太友好。
师延煜“哈”了一声,又朝漆漆走了一步,低声问她:“肖折漆,你中邪了?这还是当初那个总是坐在墙头偷看本王的肖折漆吗?”
漆漆脸上白了一道,她压了压情绪,尽量用一种沉稳的声音说:“王爷,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言罢,也不等师延煜反应,转身往回走。她原本是想去厨房的,如今也不去了,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在师延煜离开偏远之前,她都不想再出来。
望着漆漆走远的背影,师延煜有点后悔那般逗她。
他去了后院,看见肖折釉和陶陶坐在后院的八角亭里,陶陶似乎在写什么文章,肖折釉坐在旁边看着他写,偶尔说一句。
师延煜立在后院的垂花门处,遥遥望着肖折釉。
过了好一会儿,肖折釉不经意间目光扫过的时候,才发觉师延煜立在那里。肖折釉愣了一下,急忙和陶陶一起起身行了一礼。
师延煜这才走进后院,说:“听说你打算离开通录城了。”
“一直留在这里总是不方便的,之前是不弃还太小,如今他已经过了百日,我们也该告辞了。”肖折釉说。
师延煜叹了口气,想挽留,又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肖折釉是一个有些冷情的人,恐怕挽留不得。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可打算好去哪里?”
“自然是回乡,我们也还有家人在那边。”
师延煜点点头,最后说:“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过了中秋再走吧。虽然从这里到南青镇沿路还算安全,可毕竟是灾乱年代,走的时候我派一队侍卫送你们吧。”
“那就多谢王爷了。”听师延煜这般说,肖折釉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担心师延煜会从中作梗,不准他们回乡。
师延煜眨了一下眼睛,笑:“肖折釉,你当真不肯留下来?”
又来了……
肖折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笑而不语。
“哦,对了……师沁月找过你?”师延煜忽然问。
果然府里的事情并不能瞒过师延煜的眼睛,肖折釉早已猜到师延煜会知道,她不否认,但是也并没有将实情全部说出:“是。她说她想活着,在求我出手相救。”
“哦……”师延煜做恍然大悟状,“那她为什么找你?”
肖折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大概是因为我长得面善吧。”
师延煜便收起脸上嬉笑的表情,说:“肖折釉,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立誓让这个女人一辈子痛不欲生。所以,别插手她的事情。”
“我并非多管闲事之人。更何况也没有能力救她,王爷多虑了。”
“那就好!”师延煜又笑起来,变成往昔那个样子。
中秋节这一日,肖折釉本以为不会有她和漆漆、陶陶的事情,却没想到师延煜将他们也请去了席上。
中秋宴上,有当地的官员及家眷,还有师延煜手下的一些将领。
师延煜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还没有到,众人虽已入席,但是都在等着他。
“姐,我听说袁将军今天下午赶来了。”陶陶走进肖折釉,低声说。陶陶毕竟是男子,出入比肖折釉方便许多,得消息也更便捷。
肖折釉恍然,想来师延煜此时正在和袁顷悍相谈。
说起来袁顷悍这个人之前毕竟是效忠定元帝的,虽然如今定元帝已死,可天下大乱,有太多的人想要登帝,就连明定城的景腾王也开始行动起来。所以定王父子应当是又要防备着袁顷悍,又想拉拢他。
此时袁顷悍正立在大帐中,将信件交给师延煜。
因为袁顷悍要来此的缘故,定王特令他带一封信给师延煜。师延煜将信接过来,心里却有些惊讶。他父王可以通过信使送信给他,又何必让并非百分百可信的袁顷悍带来。
师延煜将信打开,匆匆扫过信上的内容,看完信上的内容倒也了然。这信的确不必防着袁顷悍。信上只有一句话。
——“沈不覆不知所踪,扣留肖折釉以备后患。”
看着这简短的一句话,师延煜眉峰皱了起来。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但是他有些不屑于利用女子。更何况还是他有些好感的肖折釉。
师延煜从五岁起就学会了伪装。那个时候,他得知父母皆亡故的消息。朝夕之间,好像往昔的那些尊贵都变成了讽刺。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学会了伪装,伪装成在别人面前讨喜的样子。他伪装了半年,一日忽然被贴身的守卫带去一间密室。他见到了他原本已经死去的父王。他的父王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失了一条胳膊,脸上的疤痕几乎毁了他的脸。
师延煜站在床边,吓得脸色煞白,差点认不出来自己的父王。
师重锦用伤痕累累的手抓着他的肩膀,对他吼:“记住!你母妃是被人害死的!记住!”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伪装的皮囊之下被塞满了仇恨。一个心中被别人强硬塞满仇恨的人,下意识地防备别人,不会让外人离他很近。他对别人的好,也都是因为利益装出来的。
这世间有太多人被师延煜外表的温润如玉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