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省略号,余夏才在恍然间记起毛巍慧跟她说过的话。

下意识地拧起眉头,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在想,自己说的都不懂会不会有点让对方难以接受。

……毕竟是在麻烦别人,她的麻烦似乎又大了点。

要从头教起……

沉默了一会儿,她确实不放心了,咬这唇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我很聪明的,一点就通。

所以你不要有压力也不要知难而退。

明明是文字,但就这短短的五个字,尤东寻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了她说过的“我很厉害的”语气。

眼尾稍稍上挑,忍不住垂头低笑。

他把她的备注改为“同桌”。

从读幼儿园到现在高中,他换过不知道多少个同桌,他们在他的聊天工具里的备注就只是名字而已,有些甚至连备注都懒得改,是什么昵称就是什么昵称。

久而久之,认都认不得谁是谁了。

他这回没有顺着她的话,反而打出一大串字,捅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尤老师:真的一点就通就不会存在全都看不懂。

余夏:“………”

字里行间都没毛病。

她微怔住,看着上面的回复,一时间被堵地说不上话来,心中五味杂陈。

尤老师是余夏在自己微信上给尤东寻的备注,以示尊重。

不曾想,有了老师这个头衔后,他果然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耿直到扎心。

过了好一会儿,

余夏吁着气郁闷地退出对话框,点了最下方“我”那里的钱包,查看了里面的零钱还剩多少。

为了往后能有好成绩,为了尤东寻能够认真教她,她也必须狠下心来付出点了,怎么着也该先发个红包贿赂贿赂。

余夏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间。拉开了遮住客厅落地窗户的米白色窗帘。

外面的雨开始小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不再阴绵绵的。

都放晴了。

正抿着唇琢磨着该发多少合适,大腿就感受到了裤兜里的手机的振动。

她原以为是小仙女群里大家伙儿又在开浪了。

点开一看,愣住,怎么也没想到是尤东寻给她发了红包。

下面还解释性地加了一句――

尤老师:上次打的的钱。

***

切身体会之后,余夏深以为然地认为毛巍慧的告诫纯属无稽之谈。

她的新任小老师明明有问必答很健谈。

这般,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也就放下了。

至少,不会被对方突然给删除掉。

………

在正式求教书本知识之前,余夏学到的第一块东西很简单也很占别人便宜。

尤东寻在把车钱转给她后又告诉她,“一般有点骨气的男生,在需要花钱的地方,都不会让女生出钱。”

“如果是两人是陌生人的话,像我们那种拼车的情况,则可以平摊车费。”

话是这样讲,可等余夏点进了那个红包时候,发现居然不是二十五而是五十。

……这种程度的算术她还是算得来的。

愣了一两分钟,她问:不是平摊麽?

很快的,尤东寻就回了她。

他说他是个有骨气且不差钱的男生。

他还说余同学我们不是陌生人。

余夏盯着这两句话看了许久,桃花眼微微眯起,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又好像有一点点不一样。她舔了舔唇角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思些什么。

半分钟后,她手指比在屏幕上,又想了很久,才干巴巴地发了一张好人卡。

……她还想反驳,自己也不差钱。

――尤同学,你真是个大好人。

被这么直白又实诚地夸奖……尤东寻额角跳了跳,瞬间让对话陷入了沉默。

――尤同学,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

――保证没有人敢欺负你。

尤东寻:“…………………………”

接下来,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除了中间吃饭的一个半小时,两人几乎都没聊歇过。

当然,不是瞎几把地聊。

尤东寻没有带书回来,让她把书上不明白的拍给他,然后他直接语音讲给她听。

余夏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倏一下跑回房间,翻开数学课本,从第一页开始拍,先拍了三页过去。

倒是想多拍些过去,就是怕自己一下子消化不了。

末了,她还不忘――

同桌:麻烦你了,我真的会付学费的。

同桌:一个小时100。

她有查过家教的费用,其实没那么高。

但她想啊,县第一这么热枕地帮助她,也没嫌她烦,她不多给点也说不过去。

再者,夸下一点就通的海口她还是有点心虚的,万一她真的连教都教不会呢?

另一边,尤东寻还没有看到余夏的态度,他的手机在茶几上滋滋地响着,而他正在厨房里切西瓜。

垂着眼,切地认真。

“阿寻。”尤母喊他。

尤东寻转过头应了一句。

下一秒,他就听到他的母亲问他:

“昨天就想问问你了,家里也没有核桃,你也没买核桃回来,你带一个开核器回来干嘛?”

尤母跟着进厨房,手里拿着的就是他昨天回来后放进水果盘的开核器。

“…………………………”

尤东寻挪开视线,将切好的西瓜递过去,抿唇回答:“抽奖送的。”

“是么?哪有抽奖送这个的?”尤母睨他,“妈妈读书少,你别骗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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