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甚至并不看好刘凌。
相比之下,若是能通过大皇子搭上皇帝的船,又或者靠上势力更强的二皇子,十几年的富贵日子还是好过的。
说到底,还是刘凌太弱了的原因。
“殿下,殿下您走慢点!奴婢跟不上啊!”
见刘凌谢绝了在静安宫门口候着的轿子,决定走到麟德殿去,跟着他的王宁忍不住暗暗叫苦。
他家殿下如今才十二岁,长得已经比他还高了,他想要跟上他的速度,就得一路迈开腿大步走,可他是宦官,到了冬天更是麻烦,一旦走快了……
啧啧,这说不得就要换裤子了。
可是不跟上又不行……
“我说王宁,让你平时多跑跑圈……”刘凌叹了口气,将步子放慢了一点,“敲你那脚沉得!”
“这不是殿下对奴婢恩重‘如山’嘛……”
王宁笑着揶揄。
这几年王宁过得滋润,原本就圆的脸越发圆的不像话了,肚子也隆起老高,看着像是尊弥勒佛似的。
王宁也聪明,大皇子不找他,他也就乐的装糊涂。
这几年他人脉越来越好,被袁贵妃召去的时候就大致说了下他在冷宫太清苦,所以设了赌局,捞点油水,愿意抽出八成孝敬袁贵妃,袁贵妃也就对他的“事业”睁一只眼。
到后来,油水越来越多,袁贵妃对他也就格外宽和,殊不知王宁从来不靠那点赌局的进益过日子,冷宫里那些太妃们手指头中漏下一点,就足够他过上好日子的了,就连他兄长当年的命案,用这么多年的积攒,也都给摆平了。
王宁原本就不蠢,当发现袁贵妃实在算不得什么聪明人后,自觉再无负担的王宁对刘凌越发恭谦有礼,一心一意将他当成了主子,只是在袁贵妃面前的时候会装腔作势一些。
一路过了西宫,到了祭天坛前,刘凌抬起头望了望祭天坛上,既没有看见太玄真人,也没有看到张守静,更没见到什么风云变色天地倒悬,微微有些失望地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往前走。
“张小道长说了,最近殿下睡得不安稳,太玄真人都在帮着陛下推宫活血、疏通经络,所以不能出来。”
王宁见微知著,刘凌只是顿一顿足,立刻就凑近了解释。
“等上元节的时候,太玄真人就能来祭天坛‘赏月’了。”
刘凌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太玄真人和张守静是从竖起围墙后和刘凌渐渐熟络起来的。
当日为了立围墙,便在外三殿和内三殿之间挖起了地基,结果却挖出了许多白骨,宫里将作监最忌讳这事,请来了太玄真人“镇邪”,太玄真人忙“做法”的正事,小道童张守静却无聊在外三殿乱溜达,就这么和刘凌成了好朋友。
张守静大概是刘凌交的第一个同龄朋友。两人只差三岁,张守静外冷内热,刘凌外柔内刚,可谓是一拍即合。
加上刘凌对“神仙天宫”有异于一般人的热情,熟知道家经典、传说、秘闻的张守静自然是更加投了刘凌的所好,虽然见面不多,却无阻与两人的友情。
对于这段隐秘的友情,无论是太妃们还是陆凡都十分赞成。皇帝这几年患上了头风,经常头疼脑热,太医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太玄真人却有办法让皇帝睡上好觉,这几年越发得势。
张守静是太玄真人走哪儿带到哪儿的徒弟,但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在宫中没有太玄真人那么引人注意,太玄真人不主动接触刘凌,任何人都不会忌惮,可张守静和刘凌渐渐成了好朋友,太玄真人在关键时候总会有些爱屋及乌之情。
而且刘凌身边不是宦官就是太妃,有几个同性的童年玩伴,也有助于他的身心健康嘛!
刘凌没有大人们想的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个小道士懂得许多别人都不懂的事情,有时候两人天马行空地乱聊,对方也都认真的听着。
最主要的是,他是宫中唯一相信宫里曾来过神仙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听到后问他在哪里看见的,而不是嘲笑他或是认为他脑子坏掉的人。
就是太玄真人每次见到他,总是露出“哎呀我的跟班怎么就跟别人跑了呢”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在太玄真人不忙的时候想办法唤他出来相见。
今日宫中各方宴会,没太玄真人什么事,还想着是不是能在祭天坛偷偷聊上几句,看样子也是没戏。
刘凌不要轿子原本就是为了来祭天坛方便,如今见张守静没来,顿时意兴阑珊,脚步也更加快了,直急的王宁跟在身后狂追:
“殿下您慢点!哎哟!要把奴婢摔成个球啦!”
到了麟德殿,早有人在外面候着迎接三位皇子,他们都不是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了,万一冲撞到了哪位内命妇或外命妇,就是他们这些奴婢倒霉。
门口一个年轻的宫女指引着刘凌入内,原本那暖阁因为四皇子的事情早已经不用了,现在都是用配殿,刘凌来了好多次已经熟门熟路,完全不要那宫女带路,几个健步就到了偏殿门口。
宫女见刘凌完全没有和她搭话,有些失望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我很可怕吗?”
刘凌等宫女走了,才悄声问身边的王宁。
“为什么她和我说话都不抬头的?”
哎哟我的殿下诶!
您看看您长得像是十二岁孩子的样子嘛!
宫里伺候的宫女许多才十四五岁,能见到的真男人不是侍卫就是皇子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