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寡一人。”
只是不知为何,她明明是笑着的,可笑到最后却是满脸的泪痕。
而她那原本如同黄莺出谷般曼妙的声音。此刻竟也如同山中的乌鸦绝啼般,在深宫中经久不散,摄人心魂……
三日后,宋倾城身子见好。便不顾言氏的好意执意要出宫回府,南夏皇帝也下了明旨让楚昭文入宫前来接其回府。
不曾想,他们几人在宫中等了许久。
却没见着楚昭文的踪影,倒是收了他派人送来的信函。上面竟写着:儿臣不敢忤逆父皇的旨意,故而此刻正在府中闭门思过。
这一招借力打力可谓是用的极好,南夏皇帝眸子猩红的把那信函撕的粉碎。而后大怒道:“来人,让李将军亲自带人护送靖王妃回府。且再传朕口谕靖王阴奉阳违触怒天颜,责罚其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说完,他再无片刻停留,而是转身拂袖离去。
言氏见他走了,这次倒没有急着跟上前。更是一双凤眼饱含笑意,“倾城,这次我们合作甚为愉快。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能不愉快吗,经过上次怎么一闹。楚昭文与南夏皇帝好不容易修复的父子之情。只怕又所剩无几了,更为让人头疼的是。也不知是谁竟将此事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如今整个金陵城人都在暗自议论此事呢。
而汀兰的名声,则是比三伏天的臭苍蝇还要臭上几分。当然楚昭文也从最有望得到太子之位的皇子,演变成了一个沉迷美色的宵小之徒。
“母后客气了。”宋倾城淡淡一笑,细心的提点道:“这次倾城也很是愉快,还望母后莫要后续乏力。毕竟某些人更是打不死的小强,母后千万不要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了。”
言氏在深宫混了大半辈子,自问无论怎样的人只要和她接触过。她便能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是好心助她。亦或者是把她当成炮灰使。
可现在她却有些看不明眼前这个女子。好似她真的很想楚昭文,又好似并非如此。
故而,猜测了一番最终言氏不解道:“倾城你的好意母后自会铭记在心。只是你可曾想过若是他有朝一日。当真跌入云泥了,只怕你也不能独善其身。如此一来你当真不后悔?”
明明可以呼风唤雨荣登后位的,最终却一梦城空一无所有。她当真一丝一毫都不在乎?
她一双眸子探究的等着她的回复,宋倾城闻言却置若罔顾。整个人纹丝未动,一双极美的桃花眸似乎也没什么反应。
就当言氏都以为她不会回应时,宋倾城才幽幽出言道:“宫院深深,一墙之隔,便天人永绝。娘娘这样的宫闱女子,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这条路一旦开始了,哪里还有后悔的余地呢。”
听到这话言氏心头一惊,目光扫过她。似叹息也似重复的低喃道:“是啊,这条路一旦开始了,就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甚至隐隐约约间,她似乎看到了许多人。那些她曾经恨的、嫉妒的、都从她眼见如白云飘过。
但很快她便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淡淡一笑道:“好,既然你心里明白。那母后也不多言,总之这次算是我言氏家族欠你们宋家的。”留下这句话以后,言皇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而是凤袍一甩,摆驾回未央宫了。
宋倾城则是在李将军的护送下重新回到了靖王府,荷叶见她总算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前,很是激动道:“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你的屋子奴婢都帮你收拾干净了,屋内也是点着你喜欢的熏香。一切和往昔一般无二。”
当真和往常一样吗?只怕不会如此了吧。
可见她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宋倾城似乎不愿意扫她的兴。也佯装高兴的点了点头:“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走吧,快带我去瞧瞧吧。”
就这样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喜笑颜开的朝着屋内走去。
“奴婢,翠柳见过王妃娘娘。”可她们还未走到屋内,一名陌生的丫鬟便映入宋倾城的眼中。
宋倾城闻言挥手,随口一问:“起来吧,你叫翠柳,在哪个院子服侍?”
“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在永乐斋服侍。”名唤翠柳的丫鬟微微欠身一揖回应道。
永乐斋?听到这话宋倾城这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这丫头。
而后不禁疑惑的转头问荷叶:“这丫头是何时入府的,我怎么瞧着这般的眼生呢?还有永乐斋是什么地方,荷叶王府中有这处别院?”
她对靖王府可谓是相当熟悉,可却从未听过什么永乐斋。更没见过眼前这人,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吗?
向来对她有问必答的荷叶,这次却显得十分的吞吐。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所然来,倒是她身旁的老嬷嬷。见状忍不住实言道:“回娘娘的话,此事老奴知道。这丫头的确是前几日才入府的,也就是娘娘在宫中修养的那段时日。故而娘娘并不认识她,至于那永乐斋也是……”
“李嬷嬷,此处无需你伺候了先下去吧!”见她立马要将实情给吐露出来。荷叶立马阻拦道。
宋倾城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只是目光寒凉的扫了一眼李嬷嬷。和面色赤红的荷叶,便将此事猜出了个七八分来。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柳眉一扬,笑道:“既然如此的话,本王妃这正室夫人回来了。的确应该去瞧瞧那入不得族谱的小偏房。走吧,荷叶还愣着作甚,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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