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无语,望着他半晌,竖一个大拇指。
这个逼装的,给满分!
直到现在,她如何还不能明白过来?魏毓娶姜婵,势在必行。
夜宴开始。
沈若华是作为他的义妹出席,脸上遮着一块面纱。
诸位大臣与女眷已经入座,沈若华亦步亦趋跟在魏毓身后,坐在他身侧。下意识,她的目光落在姜婵身上,她素净面容上敷着一层薄薄的细粉,唇瓣上染着口脂,遮掩红肿的嘴唇。若不是她心不在焉,几次睨向朱玄,根本看不出异常。
朱玄坐在本家的席位上,他身边是空的,并未带姜檀出席。
朱玄沉默的饮酒,觉察到打量他的视线,抬眼望去,见到沈若华眼底弥漫着阴霾。
沈若华淡定的收回视线,却见到穿着绛红色锦衣玉带的君瑕,闲庭信步般姿态悠闲地落座。
君瑕目光幽邃的看向沈若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吩咐二白几句,便靠在椅背上阖眼养神。
而就在这时,魏毓右侧的福安,指使婢女将一碟红豆糕送去君瑕的桌案上。
魏毓见她盯着君瑕,低声道:“今日皇上会给福安、君瑕赐婚。”
沈若华眨了眨眼,托着腮,看戏。
君瑕抬眸望向她仿佛将她的心思看穿,神色愈发冷淡,敛目,看都不看碟子一眼。
福安见他没有直接扔了,留有一点余地,面上一喜,她起身走过去,站在他的身侧:“这是我亲手做的,寒月,你尝一尝。”
福安提着裙摆蹲着身子,挟一块红豆糕放在他的碗中。
“二白,撤下去,重置一副碗筷。”君瑕眼睛也未睁开一下,平静地吩咐二白。
“是。”二白利落的撤换下碗碟,顺便问福安:“公主,相爷不爱吃甜食,红豆糕您还要吗?”眼神儿却是瞟向对面的沈若华,见她脸上并无不悦之色,反而兴致盎然地看着故事进展,心里不知怎的竟开始冒寒气。
他日,主子开诚布公后,他用这身份招惹的莺莺燕燕,不知夫人会否对主子手下留情?
心下不由期待,又忍不住为君瑕点蜡。
福安脸色僵硬,看着君瑕不近人情,给她难堪,心底升起委屈。
她紧紧咬着唇,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见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气怒道:“不要。”
话一出口福安便后悔了,无论她做什么,他丝毫不在意,甚至无法引起他丁点的注意力。
想到此,她忽然泄气了。
二白麻利的将红豆糕端走,福安紧紧攥着拳头,他丢掉的并非一叠红豆糕,而是她的一片真心。
良久,福安深吸一口气,环顾一圈众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寒月,我请求父皇待会为我们赐婚。”不等他开口,福安又退了回去。
一众看了福安笑话的人,恍然大悟,两人即将是夫妻,相爷不会拂她的脸面,看来是真的不爱吃红豆糕罢?
“不高兴?”魏毓垂目望着沈若华面前的碟子,一块红豆糕被戳成碎渣。
沈若华摇了摇头,只是刚才君瑕对她露出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令她心中十分不舒服。
“我想吃黄金糕。”沈若华将红豆糕推到魏毓面前。
魏毓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安排人端来黄金糕。
沈若华咬一口,却觉得寡淡无味。眼见武帝与皇后偕同而来,她低声道:“我想回去了。”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想见容韶。
“你不会是不想见君瑕赐婚?”魏毓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沈若华一跳,琢磨他话中之意,沈若华瞪他:“胡说八道!”
她对君瑕又无意,他与谁成亲,与她有何关系?
只是,他身上不经意流露出与容韶有一些相似的气质,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会让她不由自主在他的面具上,代入容韶的那一张脸。
魏毓见她踩到尾巴似的炸毛,高深莫测一笑,转头端着酒杯看着望来的姜婵微微一笑。
姜婵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一抹笑,又连忙低垂着头,心虚得不敢看他。
皇上与皇后入座。
百官叩拜。
皇上免礼后,看向楚文王道:“楚文王已及弱冠,与姜爱卿之女姜婵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甚为般配,朕今日为二人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
魏毓与姜婵谢恩。
圣旨一下,便无反悔的可能。
朱玄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鲜血顺着手掌涌出,他浑然未觉。
朱大人淡淡地看一眼,沉声提醒他:“这是在皇宫。”不是你能为所欲为之地!
朱玄冷着脸,拂袖离开。
这一幕小插曲,除了姜婵之外,并无人注意。
众人推杯换盏,恭贺楚文王与姜士渊。
这时,福安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献舞一曲。”
席间所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见福安目光大胆,灼灼地望向君瑕。
皇后娘娘含笑道:“福安擅长舞蹈,正好今日恰逢楚文王喜事,便让她舞一曲助兴。”
武帝挥手:“准了。”
丝竹声起,福安步履轻盈身轻似燕,她穿着大红色绣金丝留仙裙,腰肢轻摆间裙裾飘飞,光影辉映下,熠熠生辉。
一曲舞罢,惊艳四座。
福安盈盈俏丽在殿中央,面颊绯红,明艳动人。
众人开口称赞,福安一双如烟水眸望向君瑕,只见他神色冷淡地看着她,眼中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