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无论如何,你最好还是想个办法,让陛下息怒吧。这样下去,可不好啊。”阿国又跟上来啰嗦道。
“傻丫头,陛下子嗣稀少,只要有皇嗣在,增成殿就不会有事的。”李茜笑了笑,对阿国说道,“这宫里头风风雨雨的,每次都站在风口浪尖上,不见得就是件好事。”随即她又神秘地笑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
百草堂
淳于义拿起行李,有些留恋地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心中感叹道,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回到这种简单的生活中。
“义儿,要走了吗?”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推门而入,赫然就是李希。
“大哥。”淳于义转头喊道,脸上带着一丝欢欣。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李希笑道,他接过淳于义的包袱,说道,“先别急着走,我们聊会儿。”
淳于义,其外祖淳于意乃是可以和华佗、张仲景相提并论的汉代三大神医,后来司马迁做《史记》,将淳于意同春秋时代的神医扁鹊共同列传,题名为扁鹊仓公列传。淳于义的母亲是淳于意的第四个女儿,因为未能生下儿子而被夫家虐待,最终病故,临终将女儿托付于赶来为她治病的小妹,便是淳于缇萦。李希少时一直由缇萦抚养,和淳于义虽无血缘关系,但是却一直如亲兄妹一般。
“大哥想说什么?”淳于义问道。
“义儿,大哥知道你一直讨厌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如果你不想,现在就可以……”李希考虑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淳于义没等他说完,就伸手拦住了他的嘴,然后笑道:“大哥怎么和义这么见外呢?”
“义儿,我说真的。”李希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后宫争宠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大哥,我也说真的。”淳于义也敛去了笑容,郑重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独自在民间历练,很多事情我也是都,我已经不是从前你心中的那个娇娇女了。”
“义儿。”李希看到好像一下子长大了的淳于义,不觉愣了一下。
“大哥,我会长大的。”淳于义低着头,声音里多了一丝感伤,然后她马上抬头,开朗地说道,“大哥,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个亲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吗?”
“娇娇现在怎么样了?”李希知道淳于义决心已定,便顺着她的话将话题转开,“她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原因,义也不知道。”淳于义苦笑道,“我只给她把了一次脉,便被招到增成殿去了。今晚离宫时,听说她已经清醒过来了,身体无恙。”
“是吗?那太好了。”李希长长吁了一口气,自从知道陈娇被强行带回宫中,而且陷入昏迷,他一直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如果陈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正是因为要打探陈娇的身体情况,他才会再度联络上多年未见的淳于义,请求她的帮助。
“大哥现在可以放心了。”淳于义也是一笑,然后对李希说道,“以后大哥如果还有事情需要义帮忙的话,就叫百草堂的掌柜送消息给北阙的门卫,他们自会把消息传到增成殿的。”
“还是义儿考虑周到。大哥知道了。”李希笑着点头。
“不过,大哥,既然你已经是郎官了,为什么不多接近陛下?以大哥的才华,应该可以很快得到陛下赏识的。”淳于义不解地问道。
李希听到这话,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宫去了。有事,我会通知你的。”淳于义知道,很多事,李希从来不愿意她涉入过多,便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李希看着淳于义的马车远去,脑中却浮现了数日前,他和公孙弘的相会。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已经足够让公孙弘这样的人精了解到,陈娇此时已到了皇帝身边了。李希从入京起,就毫不怀疑自己有一天要面对公孙弘的质疑,毕竟陈娇回宫后,彭城煤行之事也许能瞒得过别人,却绝对瞒不过如今被刘彻倚为臂助的公孙弘的。只是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看在多年交情的情分上,公孙弘绝对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因此,那一天,他很冷静。
“不错,皎皎的确回到了陛下身边。”李希如是回答道。
“回到?”
“……公孙先生可知道,皎皎的真实身份?当日在新丰,希就曾和先生提及,皎皎是希在长水之滨偶遇的。那时,她说自己失忆了,所以希也便带着她一起,后来因为萃萃与她情意日深才结为姐妹的。”
“不错,你是说过。”
“希后来才知道,皎皎的身份并不寻常。她其实是堂邑侯府的大小姐。”
“堂邑侯府……”公孙弘眼中闪过一丝了悟,“你是说,她是……废后?”
李希点了点头,肯定道:“正是。”
公孙弘狐疑地看着李希,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皎皎身份的?”
“是在到茂陵后。”李希毫不犹豫地说道。
“到茂陵后?”
“主父偃令下,皎皎所设的彭城煤行亦在迁徙之列,皎皎不愿意连累我夫妇,所以提议由她一个人入茂陵即可。但是我和萃萃终究不放心,所以,决定举家迁入茂陵邑,好方便照顾她。希不否认,在茂陵邑如此接近未央宫的地方,滋长了希的野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