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信人的名字却正好被他的右手挡着了。
原来,他是个左撇子。相传,左撇子的人智商情商都会高于正常人。怪不得,林礼在心脑血管这一块有如此大的建树。不过,更大成分还要来源于他的勤奋努力。
他恍然未觉有人靠近,像是写到什么不顺意的话,他把这写了整张满满的信纸一把揉皱,捏在手上,正向旁边垃圾桶丢去时,他看到梣音。
他焦躁的神色,平日里绝对见不到,很快,取而代之,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梣音,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他活动下久坐的筋骨,似乎很平静的样子。
“刚刚。”她莞尔,有些不自然,心中早已被周宏的到来攻占的一砖一瓦都不剩,无心去思量林礼的怪举动。
“喜欢喝什么?”他起身要给她拿个纸杯。
不等她回答,门被敲响。
缓慢有礼的连续三声,让她的呼吸乱了,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跑完全程马拉松的选手。
林礼递给她一张湿巾,颇为担心的含太多内容。化作千言万语,都是为了这么一句,像是在说,你在怕什么,有我在,一切都好。
梣音接过,回以他目光,她艰难的摇摇头,想要他别开门。
林礼万事都纵容她,她不想,便就不开吧。
“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啊。”林礼隔着门板,和门外之人对话。他想知道门外站着的人是谁,竟然把梣音惊的像只怕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哦对,他,林礼,才是梣音小绵羊的大灰狼。但她似乎没有说的打算,便不问。
几分钟过去了,他和她都以为门外之人已走。林礼从饮水机上给她倒来一杯冷热掺杂的温水,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手,冰的发凉。
转眼,冬天会来,她会更冷。他要更加呵护她。
“梣音进来找我还有事吗?”他知道她进来是为了躲避一个人,但他还是希望她能有别的话可以和他说。
梣音小口的抿着水,想着事,心啊都飘了好远去。
林礼让她慢慢想,整理好办公桌上的纸笔,又拿出一份科研项目,仔细研究起来。
佳人在侧,如何安心?
“林医生,我碰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梣音淡淡开口,却不看他。
“哦?说来听听。”她终于要告诉他了吗?会是她心中的秘密吗?会是方才门外之人吗?
“她真的是奇葩,老是拉着我的手不放。”
“还有呢?”林礼话中隐隐有怒气,显然是把“她”听成了“他”。
“我是医生嘛,她就一直和我说哪都疼,非要我给她看看。”说到这,梣音只觉手上一阵痒,后是一阵痛,连忙低头看去。这一低头看,在林礼眼里,是有苦难以诉说的娇弱模样,让他胸中那熊熊的保护欲一触即发。
其实,梣音只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想不到这秋蚊子竟如此歹毒,手腕上肿起一个大红包,在她细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但今日的林礼浮躁,没注意到。
“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怒发冲冠为红颜,林礼下意识以为就是门外让梣音躲之不及的男人。
“这不好吧。”她脸色难为。
“是他吗?”林礼指的是方才敲门之人。
“嗯。”梣音以为他说的是“是他妈。”便立刻点头。
误会啊,从此深埋。
林礼已经走向门外,白大褂刮过的风,吹起她的长发,翩翩似仙子,林礼再一次惊叹。
“你在这里等我。”他要去找那个人,为梣音讨公道。想不到书生意气的林礼发起怒,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身上带有火气。
梣音突然摸不清状况,林礼这下出去为她教训那个厚脸皮的大妈吗?她受不起啊!
“别!”她话未说完,门已被打开。
门外之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林礼眼里的偷听,梣音眼里的等待。
是周宏!
居然是周宏!
周宏什么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缠上梣音了?做出这样骚扰人的举动!
林礼怒从心来,双手揪起周宏的衣领,一拳就要砸上去。
周宏转过头,把林礼的手甩开,他最讨厌不清不楚的人对他动手动脚。特别是林礼!
他们早已互看不爽,此刻怨恨要根种二人心间。
梣音在办公室内看的眉眼直跳,用手捂住嘴。
林礼又要抓住周宏。
周宏硬生生拦下来,抓着他的手,往后一带,林礼险些摔倒。
梣音吓急了,扶住林礼,挡在周宏面前,不让他再伤害他。
周宏眼里的不解,两秒后转为不可置信,三秒后转为受伤。
他一直盯着她,目光灼热。
梣音偏过头,不想接受,虽然她读懂他的意思,虽然她害怕看他受伤。
但是周宏啊,你忘了之前在周家老屋你是怎么对我的吗?我身有危险,我任人宰割,你弃我而去,你一去不回,你现在回来是做什么?你现在回来是可怜我吗?
“梣音,你先让开。”林礼打破两人的僵局。擦拳磨脚又想打周宏。
“林医生,不需要了。”梣音背向林礼,眼神看着周宏,一字一句的开口,仿佛听得见心碎的声音。
“不是这个人对我动手动脚。”闭上眼,一滴泪刚好落下,再睁眼,还是盯着他,眼神坚定,不动摇。
“但是为这样的人却是不值得。”她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决绝的狠意,千万年都不会同他好。
周宏不懂。
倒是林礼懂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