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猛的拔出自己的自卫手枪,用它直接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嘶声叫道:“我严峻的命就是班长硬背回来的,没有战侠歌我严峻现在早就不知道躺在哪里,如果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战场沙场,我这个兄弟却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学校里,我做不到!教官,如果你非要我们交出武器,非要我们自己走进军法处的隔离室,我宁可在这里一枪把自己毙了,把我的命还给班长!”
张向商轻轻吸着气,他凝视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绝望与疯狂气息的大男孩,他真的想闭上自己的眼,让这些孩子离开;假如军人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他真的会象朱建军一样,带领这些孩子亲自走到战场上把战侠歌接回来!
但是……军人就是军人!
张向商狠狠一交牙,用微微发的颤声音,道:“不行!”
“啪!”
严峻竟然真的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自卫手枪的扳机!
但是明明填满子弹的手枪却没有射出子弹,严峻一拉保险,一颗亮晶晶的子弹从枪膛里跳出来,严峻拾起那发底火上留下一个清晰印痕的手枪子弹,他又卸下自动步枪弹匣,从里面取出几枚子弹,望着自己手心里这几枚子弹,严峻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绝望的神色。
张向商走前几步夺过严峻的手枪,他抡起自己的大手,在“噼噼叭叭”的声响中,张向商反反复复在严峻的脸上狠狠抽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严峻眼前金星直冒,张向商一边拚命抽打,一边狂喝道:“严峻你给我记住了,当你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当你穿上这身军装的时候,你的命早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给我站起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滚到军法处去,就算你要死,也要死在军法处的枪决场上!”
“我站不起来了!”严峻满脸都是眼泪和鲜血,他嘶声哭叫道:“我不懂什么政治,我更不懂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去救自己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侠歌在那里和敌人孤身战斗。那是战侠歌,那是我们的班长,那是救过我们所有人命的大哥啊!我们这些在战场上,靠抛弃自己班长大哥,捡回一条小命的混蛋,我们连男人的尊严都丢掉了,我们还怎么站得起来?”
严峻用自己的双拳拚命捶打着地板,他嘶声狂嗥道:“教官,我完了,我真的完了!我这个混蛋,我这个逃兵,站不起来了,在我的身上永远都压着班长大哥流在我向上的鲜血,在我的头上,永远飘着班长大哥死不瞑目的英灵,他一定会不停的问我们,为什么我们明明有能力去支援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敌人千里追杀,他一定会不停的追问,为什么我们可以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去面对他的生命!顶着班长大哥,我这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啊!”
大颗大颗混合着鲜血的眼泪,不停从严峻的脸庞上狠狠滑落,一滴滴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望着脸上再没有一丝生机与希望的严峻,望着跪在他身后那十二名第五特殊部队刚刚经历了最残酷血战的学员,张向商真的呆住了。就在这个时候,严峻突然飞扑过来,用两只手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张向商瞪圆了眼睛,厉声叫道:“严峻,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张向商就觉得自己后脑勺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撞中,他捂着自己遭到重击的后脑勺,神色怪异的扭过头,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偷袭了他。他虽然情绪大起大落,失去了平时的警觉,但是能在无声无息走到他身后,绝对不是第五特殊部队学员能够做到的!
“雅洁儿?!你不要做傻……”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在喃喃自语中,张向商身体一软,终于不由自主的摔倒在地上。
十三名在战场上和战侠歌班长并肩作战的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学员,都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女战士。
是的,就是女战士!
那个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有史以来最漂亮,追求者最多,收到玫瑰花最多,却偏偏是这些战侠歌的兄弟们最痛恨的女医生雅洁儿……不见了!
她那一头又黑又长,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在飞舞中就会飘起一种成shú_nǚ人的风韵,成shú_nǚ人的风情的头发不见了!
她脸上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不见了!
她那双温柔得仿佛轻轻抚摸上去,就可以让每一个学员感到痛苦锐减的手,不见了!
站在严峻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女战士!一个全身都散发出绝不容被人轻辱锋锐气息的女战士!
雅洁儿身上穿了一套野战军特种部队专用迷彩服,十三名学员还是第一次看到雅洁儿穿上了这种军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雅洁儿和身上的这一套军装搭配在一起,却给了他们一种理所当然,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在她的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把连牛皮刀鞘都磨得发出一层油光的格斗军刀,雅洁儿就是用这把格斗军刀的刀背,直接撞昏了张向商上校。
以严峻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是一把从手工作坊里出品,非批量生产的154cm材质格斗军刀,在雅洁儿把军刀放回刀鞘的时候,严峻清楚的看到,在这把手工打造的格斗军刀刀背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你们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