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在城墙上的士兵眼中留下一道几乎融入夜色的残影。
有玉渊在,确实好像做什么都简单多了。不管是生火,还是方才潜入梦京,展越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不切实际。
“王府在那里?”玉渊问。
空中的冷风猛烈的刮在脸上,展越努力的撑开眼皮,回忆着地图标记、仔细搜寻着。
很快,展越遥指一个方位:“那里。”
海哥王府的一座瓦房顶上,玉渊将展越轻轻放下。
“我猜你的情报一定也告诉了你,那人的书房在哪。”玉渊轻声说。
展越点点头,指着脚下。
“难怪你要我落在这里。”
展越观察着四周无人,就做了个手势,带着玉渊跳下屋顶。
☆、灵堂致哀
白歌伏在书桌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善经,胳膊下压着的纸上,却只写了寥寥数笔。
半个时辰前,他借口要为逝者抄写善经,躲进书房中,方才得了一点独处的宁静。然而他心中始终无法平静,愁绪满怀,一半为雪儿担忧,一半为自己担忧。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好像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啊。
白歌痛苦的闭上眼睛。要不然干脆自尽罢,至少还能让世人知道我的清白;反正雪儿也被他们害了,我还活什么劲儿。
忽然响起轻微的“咯吱”声,好像是门窗被打开了。
白歌睁开眼睛,惊骇的发现身前站着两个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白歌猛然起身,眼角的余光搜寻自己的剑。
“海哥王,别来无恙。”一个黑衣人说着,拉下了面罩。
白歌疑惑的看着他,这个人,有点眼熟,在哪儿见过呢?
黑衣人提醒他:“我是展越,齐国中郎将。”
白歌想起来了,他就是霍亨口中的那个剑道高手,在鹿阳的和谈晚宴上见过一面。
“我们希望王爷随我们走一趟。”
白歌心中顿时萌生一个希望,如果齐国势力介入的话,或许可以破局。
没等白歌有所回应,展越迅速出手直拍白歌脑门,白歌立即就昏倒在椅子上。
白歌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书房、躺在一个破庙里。有个年轻男子拿着一根银针,蹲在自己身边。白歌惊慌的向后一躲,大叫着:“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笑笑,收回了针,说:“你醒了,我就不扎你了。”说着,退到火堆的另一边。
白歌坐起身体,才发现这破庙里也就还有三个人,都围着火堆坐着、盯着自己。
白歌心中松了口气,咳了一声问:“展郎将,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何必要用这种强硬手段?”
旁边的展越拱手:“我等奉命前来,有事相问,希望您能配合。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白歌嘴里问:“齐帝派你们来的?问我什么?”他心中却突然有点沮丧,就你们三人能成什么事?
“关于纯妃的事。”
白歌大惊失色,忙问:“她在哪?她如何了?”
展越眯起眼睛,疑惑着白歌和沐雪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没有多问,将沐雪的现况说了一下,然后问:“娘娘到底经历了什么,希望您能悉数相告。”
听到她还活着,白歌差点喜极而泣,但是又听到她如今形同死人,竟与当日太后的形况相似,白歌便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白歌猛然陷入回忆中。
那天晚上,他像前几天一样跪在钱太后的灵柩前。灵堂中只有他独自一人,愣愣的看着四周悬挂的、静默的黑色灵幡和白色帛帘。
钱氏已经被抄家定罪了,很快就轮到自己了罢。
白歌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抬头看向灵柩,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强忍住心底涌出的、想去开棺的冲动。
突然,一阵诡风刮过,白烛孱弱的火光摇摇晃晃,灵幡和帛帘也小幅度的摆动起来。
白歌心中一惊,莫非真有回煞之事?
然而,出现在面前的不是什么鬼影幽魂,而是一个身形瘦长黑衣人。
黑衣人拉下面巾,露出了俏丽的面庞,说:“歌哥哥。”
白歌猛然起身,又惊又喜道:“雪儿,怎么是你?”
沐雪急声说:“我来救你。”
白歌收敛笑容,皱起眉头:“不,你快走。我清者自清,不需要你救。”
“人死在你的婚礼上,你如何能摆脱干系?”沐雪的表情很是焦虑。
她提到婚礼,白歌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歉疚和委屈,他突然好想扶住她的肩膀,用力的痛哭一场。然而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我已经成婚了,你就别赖着我了,赶紧走罢。”
沐雪走过来拉他,他却后退打开她的手,做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说:“不要多管闲事,滚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