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武士的包围下,来到汗帐前。
“你不能进去。”壮汉拦住霍亨。
霍亨脸色一红,正要发作,白歌扯住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独自捧礼进入高大的汗帐。
汗帐顶部的毛毡被卸掉了一圈,阳光便从这个环状的“窗口”中倾撒而下,使得帐中十分明亮。帐内十分宽敞,绘着狼群图腾的高大屏风前面,摆了张黑色木榻,狼原大汗朗满格达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上身赤、裸,露出雄健结实的肌肉。他下首左右两边摆了两列软垫,歪坐着五个贵族模样的男子。
白歌心想,这就是狼原六部吗?
朗满格达静静打量了白歌片刻,才笑着站起来说:“欢迎来到狼原王。”说着,他伸开双臂走过来,不由分说的给了白歌一个热烈有力的拥抱。
其他贵族也跟着站起来,接连用力拥抱了白歌。
白歌被抱得有点窒息,他不动声色,暗暗顺气,然后笑着用狼原语道:“很荣幸来到美丽的狼原,在下以私人名义来访,行程仓促,向格达大汗献上区区薄礼,望大汗笑纳。”说着,他将手上的包裹递给朗满格达,介绍说这是贺山特产的碧落绸。
朗满格达打开包裹,双手拈起里边的绸绢向上一抖,薄如蝉翼的绸绢如长瀑洒开,绸布表面莹莹流动着浅蓝色的微光,丝滑若水,华美若幻,使得在座诸人都瞪大了眼睛,不禁啧啧称叹。
格达笑道:“不愧是贡品中的珍品,仿佛神明将蓝天赐到了我们凡夫的手上。”
白歌笑:“您喜欢就好。”如果妻子知道,自己将她心心念念的碧落绸如此随意的送人了,她该作何反应呢?
格达一边收起纱绢、放置一旁,一边说:“如果我的妻子们看到了,一定会抢得头破血流,不如就送给我唯一的女儿罢,哈哈哈……”
白歌配和的笑着,脑子里想象着那个明媚的女子披上碧落绸的模样。
格达为白歌一一介绍了在座的人,他们果然都是各部的首领。他们有的很友善,有的却冷着脸,白歌只能保持微笑,仿佛毫不在意。
格达说:“大家都散了罢,晚上咱们一起欢迎海歌王的到来。”
于是众王都离开了,剩下格达和白歌留在空阔的汗帐里。
王,请坐在我身边来。”
白歌谦让一下,同格达一起在木榻上坐下。
格达提壶倒了两杯奶酒,开门见山道:王,不瞒你说,我其实是支持和平的。你也知道,我们狼原刚安宁没多久,谁愿意又冒着生命危险来发泄恼怒呢?”
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但你也看到了,我这些兄弟们,有的是真真气愤,如果我不顾他们的意愿,狼原就有再度分裂的危险。所以现在大家聚在一块,是和是战,都要统一进退。而要说服所有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歌诚恳说:“这次的确是我国失信,我代表梁国向您致歉,如果能平息干戈,一切都好商量。”
“你可能听说了,出于你们皇帝的请求,我们调集了各部的好马。特别是窝赫部和阑颜部,他们在圣山脚下、靠近悍漠那边放牧,牧民们千里迢迢的将马赶来,很不容易,”格达喝了口酒,顿了顿又说,“而你们本来说一次性付清全款的,交易时又改口说要分期付。如果是我一部卖马,分期就分期,赊销也没关系。可你们老虎大开口,要一次性买六部的马,这么多牧民的马,我可出不了这么多钱垫给他们。人家千里迢迢的赶马过来,总不能又让人家两手空空的赶马回去;即使一直留在这里等你们付款,那家里其他牲畜无人照料的损失又怎么算呢?”
白歌听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他立即说:“我代表我国皇帝向您致歉,这次的确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与贵国交易本是抱着十分的诚意,奈何最近国库着实吃紧。我们两国是兄弟之国,历来合作都十分融洽,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两国都不想看到的。不过您放心,国内征税正在稳步推进,我已经上禀朝廷,将征上的第一拨钱用在这里。我保证,很快我们就能付清全款,不仅如此,我们还会赔偿延误付款造成的所有损失。”
格达没有答话,白歌知道他是对自己的信用有所疑虑,于是又说:“您想想,如果战争持续下去,不仅拿不到钱,还会损失更多的财物,牺牲更多的人马;更何况,现在正是秋收的季节,此时进行战争,那么多的粮食要么付之战火,要么无人收割而白白浪费,这对你我两国都没有好处。如果您是担心货款的问题,我认为,即使短时间内税收不能偿付全款,不妨用收获的粮食来抵偿剩余部分,毕竟你们拿到货款也是要与我国交易粮食的。我知道您是担心我这个无职无权的人,即使许下承诺也难以实现,没关系,我愿意一直守在这里,直到朝廷派遣正式的使者来议和。”
格达呵呵一笑,拍了拍白歌的肩膀说:“瞧你说的,虽然无职无权,但你毕竟是梁国的亲王。话说回来,梁国的海歌王,也是我们狼原承认的海歌王嘛。如果所有梁人都像你这般实诚,那咱们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