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寻常,我不喜欢你抱着它。”
“不是吧?连兔子你都……”
玉渊没能忍住,还是转了身。他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满是自得: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的杰作。看来我有促成姻缘的天赋啊!我怎么这么厉害呢?这下子那位大神该满意了罢。
“嗬!臭不要脸的死兔子,叫你别偷看!”
玉渊猛地一激灵,看见一只手掌朝自己快速伸来。
沐雪突然转过头来,伸手抓起偷看的白兔就要往外扔。
颜旷急忙拉着沐雪的手臂阻止她,说:“至于吗?它又不是人。”
沐雪心里燃起莫名的怒火:“舍不得吗?那你就和你的兔子过罢!”
说着,她就放开白兔,甩开颜旷的手臂,恼羞成怒的往外走。
颜旷本以为她是在玩笑,便没有伸手挽留,谁知她竟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时之间,他愣在原地,喃喃自语:“你这般讨厌兔子的吗?”
玉渊心道,她只是讨厌我而已。下一瞬,玉渊双耳耸立、如临大敌。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自己破坏自己的劳动成果呢?
他想伸手挽留沐雪,哀哀的唤一声“娘娘您留下,我走就是了”,可是刚伸出手,他就看到自己毛茸茸的前臂。
哎呀,千不该万不该投错了肉身,真是一朝不慎、遗恨万年啊!
白歌终于知道庄镰为什么带自己来找秦矜了。
他看着秦矜映在屏风上的纤弱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秦矜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凄楚的遭遇,引发了之后一系列的朝局动荡。那场易储风波,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又让多少女子像秦矜一样流落风尘呢?
白歌心中不忍,渐渐握紧了拳。两人沉默一阵后,白歌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出来:“姑娘应当恨极了李岱吧?我可助你报杀父之仇。”
秦矜倏地站起身来,琵琶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她投在屏上的身影清晰的显示出她惊恐之中的颤抖。
白歌也站起身来,提高了音量:“李岱如今仍是纠缠不休,你就甘愿这样委身仇人吗?”
“你真的是海歌王?”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我是白歌。我对姑娘的遭遇感到十分痛心,虽然我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以法,但我能用别的方式……”
秦矜毫不客气的打断道:“什么方法?不过都是要命的方法。小女子惜命得紧,才千方百计离开梦京,来到这里。王爷若是想找杀手,只怕来错地方了。”
白歌没想到,这秦矜看似弱不禁风,实则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他默了默,推心置腹般诚恳道:“姑娘猜得不错,我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来解决李岱。姑娘考虑周全,反让我汗颜不已。我可以发誓,事成之后,必定保证姑娘性命无虞。”
白歌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姑娘难道愿意此生永远为仇人所缠、日日为仇人歌唱,难道夜夜梦里不会被故人唾骂吗!”
秦矜的身影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白歌能清晰的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压抑着痛苦的啜泣声。
“我杀不了他……”秦矜用衣袖捂着脸、发出闷闷的声音,“他很谨慎,从来不在我这里饮食,也从未在这里留宿……他若能轻易被杀死,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白歌笑了起来,温柔又坚定的说:“姑娘若依我言,就一定能杀了他。”
☆、星汉遥遥
尕月楼朝里院一侧的房中,秦矜当窗而坐,闲闲的弹拨着怀里的琵琶,思绪早就飞到遥远的地方。
自从那个人来到朵兰,在这尕月楼见过自己之后,便日日前来听曲。正因他如今是统领三军的征北将军,整个蒙郡甚至北疆三郡都要听命于他,于是再没有人敢点自己的场了。那个人日日都来,每次都是点同样的三首歌曲,每曲唱罢他都要叹一句“真美啊,你的歌声一如当年”。接连三曲过后,估摸着自己嗓子有些累了,他便留下金锭和一句“明日再来”扬长而去。日日一个金锭,鸨母捧在怀里、双眼放光,也再不肯让别的客人找自己了,只道:“将那位将军爷伺候好就成。”
一如当年么?连这海歌王都能听出来,越是欢快的曲调,越是能激荡起自己心底沉淀着的悲哀。那个人一直就是这么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着他自己愿意相信的。而自己是绝对不肯向他低头的,哪怕一声温柔的问候都绝无可能。倘若为了骗他饮下毒酒,而一反常态、媚靥献笑,反而更会引起他的警觉吧?所以,海歌王才会布下这样的杀机罢。
秦矜收回放空的视线,转头看向房里另一端躺在床上发呆的白歌。以往这个时候,那个人早就来了,今日却迟迟不见踪影,莫非是退缩了?
“王爷,他要是再不来,您可就白白损坏贤名了。”
白歌听出她细柔的声音里隐含的嘲讽,不以为意道:“庄将军说得对,不逛妓院的男人反而引人猜疑。如今我在世人眼里的形象,应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