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岱摇头:“他是我的好友,我不能背叛他……”
秦矜冷笑:“即使你娶了我,我总有一日会见着你那位朋友,那时我一定会与他玉石俱焚!”
李岱不住摇头,颤声道:“会死的……”
“情还是义,你想怎么选?”
李岱答不出,秦矜越是逼问,他越是愧疚越是烦乱,越是感到口干舌燥,他终于颤抖的伸出右手,拿起秦矜喝过的茶杯,一饮而尽。
“我,还是他?”
秦矜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只瞪着李岱,一句又一句、一遍又一遍地鞭笞着他的心。他沉默着不停吞咽下杯中的茶水,努力压抑着焦虑的心情。转眼间,他已经将壶中茶水喝个干净。
“我,还是他?”
终于,李岱浑身无力、向后仰面倒下,浑身颤抖,面庞痛苦而扭曲,声音里满是痛苦:“我、我不知道……”
秦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声道:“你应该庆幸,我帮你做了选择。”
李岱捂住心口,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疯狂跳动,仿佛即将要挣出肋骨。他大口喘气道:“你……下了毒?”
“也不算毒,对我就无妨,但你喝了酒,又如此心情激愤。”
李岱猛地挺起,伸手掐住秦矜细细的脖颈。秦矜激烈的反抗挣扎,却丝毫不能撼动李岱强大的臂力。两人双双跌倒在地,李岱翻身坐在秦矜身上,秦矜更是难以动弹。
秦矜看到李岱瞪大凸出的双眼,pēn_shè出浓浓的不甘与怨念。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生不能在一起,那么就一块死罢!
就在秦矜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李岱突然松了手、软身倒在一旁。
秦矜大口的喘息着,听到身边传来微弱的声音:“我早该将命还给你了……”
秦矜急忙向后爬,本能的远离那垂死而疯狂之人。
“死前能再见你……我很高兴……”微弱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再也听不清了。
秦矜不敢往那边再看一眼,她环手抱肩、缩在墙角里浑身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吹来一阵微风,一个冰冷的声音悄然响起:“他已经死了,走罢。”
秦矜缓缓抬头,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床边,俯视着不知何时挪到床上的尸体。尸身已被扒光,衣裤散落在地上。
“……去哪?”
黑衣人走过来,竟然没有一丁点的声响。
“去齐国。”
秦矜皱眉:“我不想去异国他乡。”
“你没有选择,”黑衣人的声音冷若坚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王爷许诺你活着,至于怎么活,你得遵照我们的安排。”
“方才如果他不松手,你是不是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死?”秦矜盯着黑衣人,“好一个借刀杀人,这就是你们的许诺!”
黑衣人的声音冷冽如故:“王爷不曾吩咐让我插手。”
“我不想去齐国。”
“你想死么?”
秦矜冷笑:“抑或我现在大喊,让官府抓住我。一定有人愿意保我不死的吧?”
黑衣人也冷笑起来,寒气更加逼人:“你道是与谁在合作,嗯?”
秦矜沉默了,自己一介浮萍,若是继续留在这权力角逐的惊涛骇浪中,随时随地就会被拍成碎渣。
“我走了,你们如何善后?”
黑衣人不语。
秦矜倔强的盯着他:“我只想图个心安罢了。”
“明早你的尸首就会被发现在城外,佯装成逃亡中途不幸遭遇暴行的惨状。”
秦矜惊惧后缩。
“另找的女尸,你放心。但是透露半个字,你就必死无疑,”黑衣人向她伸出手,“现在死,或者活在我们的监视中,你选罢。”
秦矜伸手拉住黑衣人。
黑衣人拉她起身:“现在,你可以按计划跑出去了,出门向左,我在秀水路拐角处等你。”
突兀风起,黑衣人又眨眼消失。
秦矜极力稳住颤抖的身体,脱去外裳掷于床前,然后深吸一口气,奋力尖叫一声,猛地推门出去,在走廊里打飞了小红手中的酒壶,在楼梯上推开了搂在一起的小翠和她的恩客,在大堂里撞歪了李岱的亲卫,在大门处狠狠踩了鸨母一脚,惹得鸨母尖叫一声:“啊呀!死丫头你疯啦!”
很快身后传来纷乱的喊叫和脚步声,秦矜披头散发的拼命向前奔跑,越靠近约定的拐角处心中越是恐惧:如果拐角那边空无一人,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幸好,拐过街角,立即就看到那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她、满意的低声笑起来:“明智的选择。欢迎留在这个黑暗的世界。”
话音刚落,秦矜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身体一轻,猛然扑向狰狞的夜色。
☆、不共戴天
梦京裴府中,裴风疾刚刚脱下朝服,就有人来禀报王妃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