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身上似乎还带着隐隐血腥味,面若冰霜,浑身冷凛。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背脊挺得笔直,气质冷沉,即使已然收敛了锋芒,也依旧刺得人生疼,他神色淡淡,由内而外地流露着些许禁.欲感,他大步上前走去,有一人送上一杯红酒,他接过,对着众人晃了晃酒杯,里面的红酒在灯光照耀下,似乎犹如鲜血,晃得一些人移开视线。

莫泽余敛下刚刚因外面眼中露出的杀意,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道:“众位尽兴。”话落,他仰头,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不管心中所想,此时却都笑着应下。

这时一个年近四五十岁的人端着酒杯走近他,两人喝了杯酒后,那人,也就是顾丰,他笑眯眯地看着莫泽余说道:

“……若是我家那小子比得上莫二爷一半就好了。”

莫泽民勾了一下嘴角,不明意味讽过,喝了这杯酒,却没有应下这句话,深沉的目光移到那边栏杆旁站着的人,顾家那小子,顾淮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顾丰虽还未放权,可这顾家几半已是他的,这江城唯一可与莫泽民相提并论,也只有这一人。

一旁应和的人也笑哈哈地不接这话,应付过去,都知道这顾丰是在说场面话罢了。

顾淮生手中一杯红酒,感觉到一道目光投到他身上,他抿了一口红酒,抬眼望去,见是莫泽余,他微眯起眼,与莫泽余四目相视,轻点了下头,将手中的酒饮尽,便收回视线。

有个侍应生赶着走过来,低头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顾淮生的眉头突然皱在一起:“她说她不舒服?”

侍应生额头有些冷汗,余光撇到一旁的莫泽余,他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开口:“是的,顾爷,洛小姐说她不太舒服,今晚就不出来陪你了。”

顾淮生站在背光的地方,此时听见侍应生又重复了一遍的话,突然敛下眼睫,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手中酒杯里的红酒轻晃了晃,那红色液体顺着杯壁流转了一圈,又荡回去,久久不说话。

酒杯交错间,莫泽余注意到顾淮生那边的情况,压低声音问身边的人:“最近顾家那位在这边找了人陪?”

身边人想了一下,附耳说道:“二爷,是洛染。”他是莫泽余身边的亲信,而洛染不过是这舞厅的一个头牌而已。

莫泽余这段时间不在江城,但也知道自家这位台柱子,此时听到顾淮生也是她的入幕之宾,也不过是轻点了点头,对这个名字多了一分印象,他对身边人说道:

“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那人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将消息说给莫泽余听,原来是顾淮生这次来找洛染,可是她却以身子不适推了,实则是在屋中睡觉而已。

莫泽余将酒杯中的酒饮尽,轻皱了一下眉头,便不再管这事。

而这边,顾淮生也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冷冷地,终于符合了他在外的名声:“再去叫。”

侍应生应下,赶紧向回跑去。

这次,顾淮生没有等太久,舞厅中央的旋转楼梯上就传来些许动静,一个女子穿着胭脂红色的旗袍,侧边开叉至大腿根,一些精致的花纹从胸口绣到腰侧,她做着现时最流行的发型,一双青石灰色的高跟鞋被她踩在脚底,一步一步,似打着节拍一般,饶饶徐来,她指尖轻点着扶手,眉眼淡淡看向下方,自是一番风情万种,怡然自得。

顾淮生微微站直了身子,将酒杯放到一旁桌子上,目光沉沉投放在刚刚说身体不适的女人身上,她往日爱穿洋装,一双黑色皮手套爱不释手,今日倒是一身旗袍,一身妩媚气质再也遮不住,惹人目不转睛。

莫泽余听到声音,微微侧过身来,待看清那人后,举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眸色微暗地看着她,她虽在舞厅待了三月有余,可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她,莫泽余手指摩挲了一下酒杯,轻扯动嘴角。

原真的有人,单凭自身就可以染上一副青烟油画,果然,名不虚传。

入舞厅不过三月,却入幕之宾无数,莫泽余将目光微抬,突兀就对上那人的视线,她轻抬着下巴,明明在这不堪的环境,做着不堪的人,却是不见一丝轻卑,眸中甚是平淡。

莫泽余与她对视看似良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洛染朝着他轻点头,便将目光移到顾淮生身上,她两步一台阶,终于到了平地,她踩着小高跟,朝着顾淮生走过去,刚走近他,就被揽进怀中,带到一旁的沙发座位上,一直盯着她的如狼似虎的眼神才隐晦地消了去。

莫泽余移开视线,脑海中却印上那一双眸子,似平淡如水,又似暗藏旖旎,莫泽余突然轻扯开嘴角,伸手扯了扯自己一丝不苟的领带,带着人朝舞厅后台走去,余光只能看见她在男人怀中,轻点男人嘴角的嫩白指尖。

顾淮生沉暗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女人身上,声音冷暗:“不想见我。”

他清淡的陈述语句似乎将她的把戏看透,洛染淡淡勾起唇角,一张精致的脸庞就顾盼生辉,她若有其事地伸手抚了抚额,似有疲惫意:“有些不舒服罢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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