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就是被贬,最后还让老三白捡了个便宜,默默蛰伏这么久,已经等不及了!

“是。”道缊哑哑地应了一声,随即隐没在夜色中。

枝叶稀疏,看着树下影影绰绰的人形,一双幽绿色的瞳孔紧紧凝住,半天没动。

树叶洋洋洒洒追随着风卷落在地,道缊已经离开了。君珩站在惜苑的楼顶上,勉强能看清楚。因为楚天易是活尸,对气息极为敏感,所以才没有靠太近。

容离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番,也没有睡着。君珩去了好一会儿,还没有回来……

他不知何时也有了某种习惯,总算是明白了君珩为什么总是挤在自己身边了,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里侧的床幔。

睁的疲惫不堪又是一声微弱又懊恼的叹息,转过身面向外侧,陡然见到他,心弦才终于一松。

容离眨眨眼伸手摸到他黑色如瀑的长发。

“这才说完么?”他是让君珩和楚惜交代下画卷的事情,不料他去了这么久。

语气中含杂着半分抱怨,君珩勾唇挑眉,十分受用地轻揉着他细软光洁的手腕,答非所问地道:“怎么还不睡?”

明知故问……

容离撇嘴白了他一眼,表情竟有些生动。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道:“因为你不在,所以睡不着。”

他本想别扭一下,可又做不出忸怩的姿态,所以只好这样坦诚相告。就像君珩初次向他倾诉衷肠,他淡然一笑回应道:“不过就是喜欢我,不必说的这么拐外抹角。”

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便也就这么说。

而且每次说这种事情,神情和语气都这般镇静自若。

君珩眉梢微动,望着他双目纯澈如溪,心中一动,伸手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想起正事,道:“楚天易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手了!”

容离点点头,转而思绪又回到那幅画上,问道:“何以将画送去了幽冥?”

君珩挑眉不语,陆判官多才多艺,笔下生花。他就把画留给他,给他个展露才华的机会。道:“往后你会知道的。”

好吧,容离也不多问,不过心中也猜到了。楚天易若是见到画中少年的真容,不知会不会想起来呢?

自那晚之后君珩几乎每夜半都坐在惜苑最高的阁楼顶上,盯着梧桐轩里的一举一动,但是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道缊,思及此神情更加专注的看着楚天易的书房。

深更半夜的,进去一个小姑娘?

差不多和穆淸一般年纪,比容离要年长些,是在侍卫的带领下被领进去的。

“唔!”半晌从里面传来一声痛呼,极力隐忍又或者是被捂着唇?门外的侍卫冷着脸仿若未闻,笔直地站着。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君珩很好奇!

身形一变,灵活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又跳上围墙,又靠近了几分,驻足在梧桐树上。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倏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君珩不得已往后跃去,门口的侍卫片刻之后才从里面出来,一左一右夹着一个胳膊,正是前不久进去的那个小姑娘!

腕上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在地……

见状眉心一拧,眼底结霜泛着冷意,直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口。好一会儿才身形微动,消失在树影间。

这几日风平浪静,隔日一大早王府上下却开始忙活起来了,里里外外忙的热火朝天,敲击声脚步声杂糅在一处。

容离方睁开惺忪的眉眼,脸上犹有些呆怔和迷迷茫。抬手摸了摸身边,没见人也没见到猫……

悻然收回手掌,这几天他多半都是等他睡着就离去,正想着目光扫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窗外有两个人逐渐靠近门扉,附上了剪纸,是透着光也可见的耀眼的红……

从轮廓和笔画来看,是一个大大的喜字。

目光陡然清醒,不免心下一惊,喜事……王府的喜事,那只能是楚惜和楚天易的婚事了?

容离一把掀开被子,陡然被一双手拉住了自己的双臂。

能感受他浑身略微冰凉的气息,但是丝毫传达不到自己的身上。便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摩挲着他的,想抹去些许寒气。

看向那双幽色瞳孔,又看了看门窗上的那些大红剪纸,“这喜事……”

“楚天易和楚惜……”

这个节骨眼上,不该是他所谓的“出手”的时机吗?这几日不见他有所动作,却反而要大婚?

景王和昭华公主……

君珩一一陈述道:“现在整个朝廷和百姓之间都传开了,楚惜并不是真正的皇室血亲,而是前皇后从自己亲姐姐那里过继去的!”

“大概是因为楚天易上早朝请奏的时候被驳,这才道出这等皇家秘闻……念其无辜,楚君庸只把昭华公主贬为郡主而已,这点你不用担心。”

容离问道:“楚君庸这就准奏了?”

“嗯。”他们二人本就“情投意合”,楚君庸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

“大婚之日是什么时候?”

“明天。”

“这么急着办……”

“嗯。”君珩点头,觉得容离大概是关心则乱还没想到更深一层的问题,冷静道:“要知道这是景王和昭华公主大婚,风光无限。届时一定是四方来贺,八方来朝。”

听闻此言容离脸色一凛,正色道:“假借大婚,实则调兵谴将,暗度陈仓。”

外面那些人刚贴完剪纸,又开始张罗起红绸来,一片红霞映上满园的苍翠竹色,尤为艳丽夺目。

容离推门出去,走到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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