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谁做不到,呵呵,”贾赦对下面呵呵两声:“老子就和皇上说,今后年年这个巡检都由老子来做,到时查不死你们。”
老侍卫们沉默片刻,在李队长的带领下纷纷举杯:“我们听国公爷的。要是做不到,国公爷尽管来查。”都一饮而尽。
等大家坐下后,新侍卫们就向坐得近的老侍卫打听,为何贾赦会独独提出这一条。等大家得知绥州军曾以兵为匪之事后,个个看向贾赦的眼神都写下了一个服字。
送走了小桂子与侍卫,三位太医也已经打包随行了,贾赦整个人倒萎靡起来。时先生有些不解:“怎么别人走了,你倒不高兴起来。按说这凉州也看得差不多了,又是咱们最省心的地方。”
“那个牛平安。”贾赦就说出自己这两天埋在心底的事儿:“总觉得不是无缘无故自己在我这里露脸。也不该是他。”就算是忠安要在凉州军里安c-h-a自己的人,隐藏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上前与贾赦叙旧。
时先生也不知道贾赦身上还有原主执念这个不是外挂的外挂,这一路又对贾赦评价日高,也就顺着他说下去:“也是。要是真与牛家亲近,不该让你与贾孜知晓才是。要是不与牛家亲近,呼贾孜的意思,却也借过些牛家的名头。”
对着真正的古人,贾赦生不出一点自得之心。他一路不过是仗着一点比别人多的见识,才让时先生这样的人能对他评价日高。可真要论智商,人家时时能把他秒成渣渣。
“倒有些有意为之。看他对牛家,不光是不亲近,大概他父亲与母亲过世,都有可为之处。”时先生进一步理着自己的思路。
这才消停了几天,贾赦不由哀叹一声:“交给你交给你,这些事别为烦我。”
“怎么成了我烦你?还不是你自己起的头。好么,现在你儿子我给你带着,事儿也是我给你办着,你这个巡检做得可真是轻闲。”
贾赦就把无赖进行到底:“要不是为了让你办事,谁管你在哪个深山里发霉。”
时先生再不理这人,自己出去找贾琮考问今天的功课。贾赦又是个闲不住的,不一时,就让人将军营中几个那日酒宴上出挑的世家子弟过来叙旧。
牛平安自然在列。
对他,贾赦也没显出什么区别对待,只与别人一样,细细问问在营中事务,也算是一举两得。等轮到牛平安的时候,就能看出此人对治军分外用心。
“将来可有入京的打算?”贾赦闲闲地问一句。这话他人人都问过了,并不算突然。
牛平安脸上又是一片血色:“能有入京的机会,自然要入京。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最是公平正义不过。小侄怎能不想着见识一番。”
贾赦就点点头,又问起:“看你也是及冠了,可定下了亲事?”
话题转得有点快,牛平安脸上的血色来得快去得也快:“家中母亲去得早,也没有亲近的族人。如今又在守边。”说得自己也是一脸自嘲。
贾赦再点点头,又向着别人说话去了。几番做作,又留了众人一起在别院用饭,才放人回去。
时先生就过来找他说话:“盘得如何?”
贾赦笑道:“你以为咱们是走黑道的不成,要与人盘下盘口。”
时先生更乐:“要不是走过黑道,你一个京中的大老爷,如何知道走黑道要盘盘口?”
不想自己也有穿帮之日,贾赦找补道:“你以为这些年我真是两眼一抹黑不成?”
万试万灵。一提起这些年,估计时先生能把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等等词都给他用上,自然不会再此事上再打转:“你倒是看出什么没有?”
“只看出这个牛平安,不光是与族中不睦,只怕中间还有些仇恨也未可知。”
“牛家竟至如此?”时先生就开始皱眉头:“按说他父亲也是从军之人,家中家产不会太薄,可是去得急了些,孤儿寡母日子难过,也是有的。”
“他父亲也是军中出身?”贾赦紧着问道。他本以为原主的执念应在牛继业身上,不想是另有其人。
“你竟不知道?他父亲被贬斥前,一向在军中辗转,七八年倒来回调动了五六次,在哪儿也没呆长久。”时先生道:“这些我以为你都知道,也没的你说。”
知道什么。要是知道也不会将心思用到牛继业身上去。
“他父亲叫什么?”贾赦又问,不等时先生回答,又道:“算了,只要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又有什么打紧。”
“你是说?”时先生问道:“这个牛平安的父亲,也参与了当年之事?”
肯定呀。原主的执念都验证过了,不过理由就得现找:“你想想,他父亲是不是出事前一点的时间被贬斥的?七八年调动五六次,下得好本钱。”
时先生就有些了然:“他是牵线之人?!”
“不错。还有什么比起一个调动将官带话更保险的。有牛继业做保,那些人自然信他,从一地到另一地,只说自己与营中不铆,由族兄给换个地方,怎么说不过去?”
如此一来,等一地军中之人收到上头的指示,再有了对策,就打发此人回京,明着向族兄求援,暗里行信使之实,将回信带回京中。
第175章
“这个人不能再留在凉州营。”贾赦看向时先生:“牛继业已经知道他在此地, 一时不动作,不等于就真的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