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在一边看得直乐,觉得太上皇对上这二人,一个是真j,i,an滑,一个是假实在,怕是落不得好。
太上皇又岂能看不出他二人是在唱双簧?也不理他们,只问时先生:“安远在这里,可受气了没有?有没有饱饭吃?”
时先生就要跪下,被太上皇止住:“他一向是个不尊礼法的,你如此做作,让他可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屋里呆着?偏我今日是来看他的,就走也不是他走。你还是如他一样吧。”
说是这么说,时先生还是拿出君臣奏对的态度:“回太上皇,国公爷倒是不曾少了臣的饭食。”
“没良心。”贾赦就在一边吐槽:“自己一般也是四品官,俸禄一文不用。从回京就占了我一个院子,还天天在我这里挑东捡西,怎么只是不曾少了你的饭食?”
说是众人大乐,气氛为之一松,就是时先生也不好再拿出奏对之态——你这边一脸整肃,他那里处处吐槽,想严肃也严肃不起来。
太上皇又问了些时先生的打算,就放过他。只问贾赦:“听说你的小儿子与孙子孙女都来了,叫出来我见见吧。说来也是重孙辈的人了。”
一面让人接贾琮三人过来,贾赦一面提醒太上皇:“我家孩子胆子小,您说话和气些。真吓哭了一个,我是不替您哄的。”
气得太上皇看也不看他。只一时,就听外面有小孩子叽叽呱呱地说话声,有个声音又脆又亮:“小叔叔,你一会见了太上皇,不要害怕。祖父说了,太上皇他老人家最是慈爱不过的人。”
听得太上皇看着贾赦眉毛弯了又弯,满意得不得了。这时人已经进来了。当先一个八九岁的小小少年,腰板挺得笔直,行礼虽然有些僵硬,可是进退还算得体。接下来是个小些的女娃,只看那双j-i,ng灵的大眼,与张家人象了八九分。最小的那个被女娃拉着手,也随着跪下问安。
只是他的头大了些,身体短了些,一叩首,人就要向前栽,那女娃就伸手扶他一下。叩了三次首,女娃扶了三次,忍不住小声道:“小笨蛋,连个头也磕不好。”
小人儿也不恼,由着姐姐说完,自己笑嘻嘻地爬起来,对着贾赦张开手要抱。巧姐儿就在后头叫:“回来,回来。太上皇爷爷还没让起来呢。”
小人儿回头看看姐姐,有听没有懂。还是固执地转过头来,向贾赦要抱抱。
太上皇看他们和乐,就着话让贾琮二人起身。贾赦早把胖孩子抱了起来,用指头逗着他的胖脸玩。见他祖孙二人得趣,太上皇也见猎心喜,向小人儿伸出双手,要抱一下。
“这可使不得。”贾赦连忙劝道:“您一路劳顿,这小家伙沉着呢。”
“我还没老得连个孩子都抱不动。”太上皇脸就要沉下来。不想那小人儿十分会看人脸色,见他声气不好,早把脸藏在贾赦脖子处,再不看人了。
“好好的孩子,都让你给教坏了。”太上皇气结。
“太上皇爷爷,祖父对我们好着呢,没教坏我们。”巧姐儿才不管你是谁,不能说贾赦坏话是第一件大事。
太上皇听她说话条理分明,就问她:“安宁,你祖父对你们怎么一个好法?”
他叫的是巧姐儿的封号,可是在鼎国公府里,称呼一向乱得很,有老人叫姑娘的,有宫里来的人叫郡主的,这个她都知道,可是安宁,那是谁?
贾赦就告诉她:“太上皇爷爷说的是你姨祖母给你的封号,等宫里大宴的时候,人人都要这样称呼你。”
巧姐儿这才明白,就一里一里的给太上皇讲起贾赦如何给她们找好玩的,带她们上街吃好吃的等等等等。听得太上皇直道:“这样花钱法,就是谁也得穷了。”
巧姐儿就说:“没事的。我给祖父攒着私房呢。等祖父没饭吃时,我给祖父买吃的。”
说得大家笑个不住:“好,好,连孩子的私房都骗上了。”
贾赦就向太上皇学了上次巧姐儿如何贡献自己私房的事,说罢又叹:“唉,都是我这个做祖父的没用,竟让孙女都得拿私房养我了。”十分煞有介事。
大哥儿听了大家说笑,已经把脸从贾赦脖子处抬了起来,听贾赦叹气,就安慰地用小胖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脸,别说让摸的贾赦,就是看的人心都化了。
太上皇不由叹一声:“你是个会教孩子的,个个孩子都孝顺。对了,去年就是这小子千里探你吧?”说的是贾琮。
贾赦回了一声是,才说起他的理论:“所以念恩那时我就与你们说,小孩子才要更尽心。他们虽然小,可是感觉比大人还灵些。你对他好,他有什么不知道的?本着平等之心对孩子,不唯不会让孩子不尊重你,反而会让他们对所有人都有一颗尊重之心。”
这心灵j-i汤,火候之足,时机之妙,效果之好,竟让太上皇动容起来。也不管大哥儿乐不乐意,一把从贾赦怀里接过,也逗逗小孩的脸蛋:“该怎么尊重呢?”
“当他是人,当他是个独立的人就行了。”贾赦回答的十分干脆。细想却大有道理。以这个时代,父亲对着儿子大多如贾政一般,张口小畜生、闭口孽子,哪里当是个人?
“就象我们大哥儿,看着小,仿佛听不懂大人说什么,其实不过是他自己还不会说,大人以为他不懂。实际上他能听得懂,也知道你高兴不高兴。”说着贾赦就人来疯了,给太上皇进行起现场教学。
放缓了声调,眼睛与大哥儿的脸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