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听姑姑,话吗?”
李靖已经快笑不出了,可是为了媳妇,只好说:“听,一定听。”迎亲的人与送亲的人都笑成一团。
见聪聪还要张嘴,李靖求救一般看向贾琮,可是人家就不与他对眼神。
“还有,还有,”聪聪自己一边嘴里念叨着还有,可是却再想不起来了。只看着贾琮:“小叔叔,还有什么来着?”
就听二门里一声脆嫩的声音与贾琮异口同声:“真是个小笨蛋。”
不等聪聪委屈,李靖只当自己已经过了拦门这一关,大步向二门走去。贾琮急得在后面真诶诶,却有心思通透的迎新团成员,抱起聪聪,揽过贾琮:“好了,好了,还有什么,不如你们现在告诉我,等我告诉你们姐夫或是姑父好不好?”定要借此好生嘲笑李靖一回。
贾琮却不理会,只拉着人家怀里聪聪的腿:“快下来,一会儿要赶不上了。”
那人也不为难两个孩子,把聪聪放了下来,贾琮拉起聪聪,快步也进了二门。只是聪聪人小腿短,贾琮又不敢自己抱他,万一磕碰了,这小东西哭起来,可不是喜日子该听到的声音。
所以等他们叔侄进了荣禧堂,李靖与迎春早已经拜谢完了来观礼的张老太太,正听贾赦在说:“我的闺女,我自来不舍得委屈。李靖,现在我把闺女交给你了,她再受了委屈,就是你的事。”
可对着迎春,就又是一种说辞:“你别存了嫁人了,就不是家里人的心思,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家里人总在这里等着你。”
观礼的人都让这奇葩的训词弄得一脸懵逼,说好的应该教导姑娘孝敬翁姑呢?应该敬重丈夫呢?不是还得友爱兄弟吗?哪儿去了,都哪儿去了?
只有张老太太眼里浸出了泪水,要是当年自己老爷也能如此嘱咐女儿,而不是一味地让女儿谨守女诫,淑英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可老人还是坚强地擦了泪水,一脸带笑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迎春盖头下已经泣不成声,李靖自己又叩了个头:“请岳父大人放心把郡主交给我就是,小婿答应过的事,一定做到。”
邢夫人也不过就是几句孝顺、听话、爱护家人的话,就让泪堵得再说不出。
背迎春上花轿的,自然是贾琏,他走得很慢,嘴里也没闲着:“迎春,你要记住,你不光有哥哥,还有弟弟,更有两个小侄子。有什么事,不要自己忍着。跟着你的嬷嬷都是宫里出来的,就是他们李家拦得住别人,也拦不住她们,让她们回来送信。”
喂,你家这是嫁女儿,不是送她去敌营好吧?听到的人都同情地看着李靖,心里想着,这位大概从此要夫纲不振了。谁知人家李靖竟是一脸的认同与庆幸。也是,比起婚期还无着落的平郡王,他庆幸也是难免的事。
平郡王正在一边跟着呢,嘴里也说:“妹妹别担心,明日我去给你送饭。”
物以类聚,不过如此。
最后一个环节,该是邢夫人端起一盆水,冲着迎春的花轿泼去,以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知这盆水生生让贾琮、巧姐儿、聪聪三人一起按着,就是不让泼:“姐姐(姑姑)是我家的人,不是水。”
贾赦一锤定音:“泼什么泼,端回去。好生放到姑娘房里,日日添上。”
一时传为京中笑谈,大家都觉得二人对女儿宠溺太过。直到后来李靖夫妻琴瑟相合,京中才出现了嫁女再不泼水的习俗,以示娘家对女儿的重视。此是后话不提。
第201章
人家李家都是正常人, 所以一切礼仪进行的也十分正常。
直到曲终人散,连闹洞房的人也让借李谒旧识为由,跟过来到李家贺喜的平郡王给赶散了。李靖端详着迎春娇羞的脸庞, 只见腮凝新荔, 鼻腻鹅脂,越看越可亲可爱。
“郡主。”李靖轻唤一声。
迎春身子一颤, 略抬头看了下李靖,这是一张与贾琏、平郡王不同的脸, 没有贾琏自带的桃花象, 也没有平郡王看得出的高贵气, 此人身上自有一股书卷之气,将中人之貌硬生生升华得温润如玉。
她小声道:“夫君不用客气。你我还是称呼名字的好。”
“迎春?”李靖试着叫道,得到了迎春低低地应声, 他又道:“子瑜,这是父亲为我取的字。”
迎春也低唤了一声:“子瑜。”
李靖自然应个不迭。又是张罗让迎春吃东西,又是叫人送茶水。迎春无奈,只好道:“子瑜, 还是让绣橘她们进来,让我换下衣服。”
“是,是, 是,可是我考虑不周了。”就唤绣橘进来服侍。
李家也是大族,此次联姻的又是风头正盛的国公府,还是一位郡主, 所以来观礼的族人不少。李靖与迎春进得正房,已经满满一屋子人坐着闲话。
只见二人缓缓进屋,面上皆是带着微微笑意,平和里有丝不容忽视的清华,人人在心里喝了声彩。不管这位新妇将来如何,现在看正是一位可近之人。
李老太太自然欢喜,当日女儿说的这门亲事,才真是心疼娘家侄子。要不人家张家也不少了男儿,何必巴巴放过这样的好女孩。却不知道,贾赦取中她孙子,为的是自己儿子、媳妇不在京中,李靖自己不与大伯一家同住,小两口关起门来,自可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老人家只自己高兴,由着新人跪了一跪,喝起了甜甜的孙媳妇茶:“夫妻二人要和气,要是靖儿有不是了,孙媳妇只管来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