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钺心中憋笑,“我与行之兄约好过几日去打猎,王爷可要一起去?”谢子钺和温行之都是热衷交友的人,先前两人本就认识,只是不熟悉。现在坐下来一谈,竟是相见恨晚,很是投机。两人在习武方面都有造诣,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从打拳练剑到骑马涉猎,温行之说到什么时候去京郊打猎,谢子钺等的就是这一句,一口应下。
端王在先帝时大杀四方,杀得晋国差点灭国的事温行之也是有所耳闻的。那时端王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就立下赫赫战功。温行之是习武之人,自然是崇拜得不行。可温暖头上那个包就是让温行之对端王产生了偏见,温行之总觉得是端王害的妹妹成那个样子的。
听谢子钺这么问端王,温行之急得抓耳挠腮,心想您老人家是亲王,整日里事务繁多,还是不要和我们这些闲散游民去打猎了。
周承曜也是个自来熟的,他先给自己慢慢斟了半杯茶,又抬眼看看似笑非笑的谢子钺和脸红不已的温行之,“本王早听说温家三公子精通骑射,在马上也能百步穿杨,正好本王也想领教领教。你们定个日子,届时让人知会本王就是。”
温行之吞了一口吐沫,满身郁气。也好,到时就让端王看看他的功夫,端王这些年养尊处优,他可是天天练着的人,指不定谁好谁差。
谢子钺眼看计谋得逞,得瑟地向周承曜眨眨眼,又靠过去压低声问他,“还真把给老太爷准备的百寿图送了,你还真是下苦心了。”
在这事上周承曜还是有些面薄的,他不欲多谈,只低头看着天青色的汝窑茶杯中的茶叶。茶叶在水中荡漾,水光盈盈,不知怎的他竟想到那个模样可人的小姑娘。谢子钺看他耳根泛红,一口茶水喷了出去。还以为这棵老树是铁打的面皮,没想到也会害羞。
寿宴结束,温暖依依不舍地拉着庄静婉,一路絮絮叨叨地走到英国公府门口。王氏和庄静婉的母亲见两个小女儿如此的难分难舍,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待上了马车,温暖轻靠着母亲撒娇,王氏拍了拍她,“和婉婉说些什么呢?该不会要去做什么坏事吧。”庄静婉是个稳重的,温暖却越发的古灵精怪了。
“我说过几日让二哥哥带了我们到庄子上骑马玩,张老先生也说我要多走多动,身子骨才会好。”温暖有些累了,语气也软软糯糯的,十分惹人疼。
王氏心里被女儿说的软软的,哪怕知道这多半是女儿的借口,也不愿拘着她,“记得要多带些人去,要小心不要伤到碰到。”
“嗯嗯,知道了,娘最好了。”温暖拍了拍娘亲的肚子,“等小弟弟长大了,我也带他们出去玩。”
温暖在王氏面前说了多次未出生的孩儿是弟弟,王氏也不与她计较了,只感叹道,“到那时,只怕你都已经出嫁了。”王氏拍拍女儿的头,“你觉得你孟然表哥如何?”
温暖倏然一惊,只道,“孟然表哥是个好人。”
王氏又问,“若是让孟然做你的夫婿,暖暖觉得如何?”今日她向母亲卢氏祝寿,卢氏就和她说起这事。卢氏是打心眼里喜欢温暖这个外孙女的,她对待温暖丝毫不比几个亲孙女差。
王氏是英国公府出来的姑娘,对英国公府的状况很是了解。英国公府与温府门当户对,家底殷实,几代人吃穿不愁那是不用说的。她的大哥和大嫂一直驻边,温暖嫁过去也不会受婆婆拿捏。温暖与王孟然又是表兄妹,算是青梅竹马。王氏又是过来人,她看得出王孟然对温暖与其他几个姑娘不同。再者,王孟然性子纯良温和,品行端庄。温暖也该到定亲的年纪了,这么看来,王孟然真是当仁不让之选。
大哥的女儿王蔷也和自己的大儿子温景之定了婚,若是能把女儿再嫁到自己娘家,王氏越发觉得这桩婚事顺她心意。
温暖抿了抿唇,“表哥好是好,女儿没有对他存那种心思。”上辈子她已做过妇人,可如今在母亲面前议论一个男子,温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小脸都红了。
在她心中,王孟然始终是哥哥,她对他除了兄妹间的情谊外再无他感。若是其他什么人,温暖也许还会考虑。可对方是痴情她的表哥,若是她做不到倾心相对,她绝对不会嫁给他。他只希望此生王孟然能找一人齐眉举案、白头偕老。
王氏有些失望,可又不愿意逼迫女儿,“你外祖母很喜欢你,你若能嫁到国公府,她心里定是十分高兴的。可你不愿,娘亲也不想逼你。你到了这年纪,也该说亲了。我和你父亲自会帮你相看着,你要是有心仪的,也可与我们说。”
娘亲对自己真好,温暖乖巧地点点头,“女儿相信爹爹和娘亲的眼光。”她又抬起手道,“今日外祖母将这个给了我。”
王氏现在才看到女儿纤细的皓腕上挂了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那镯子水头十足,在女儿手间晃动,十分漂亮,这可是卢氏当年英国公府老一辈的老夫人,也就是王氏的奶奶给卢氏的,王氏心里大惊,看来自己娘亲真是认定了暖暖,“这是英国公府给媳妇儿传家的。”
温暖一听,顿时也苦了脸,外祖母这是不给她退路啊!
王氏拍拍她,让她稍安勿躁,“改日我和你爹爹再登门去说,你不喜欢,我们绝不逼你。”
温暖听着娘亲温暖的话语,差点就要流下泪来。
上世她被温昕陷害落入湖中,被外男救了上来。端王虽在第一时间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