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和他抢食,见是老二的孩子,忍不住抿笑。
这口味和儿子、和自己都一样阿。
吃饱喝足,一伙人移去客厅小憩,老三媳妇和三姑许芯都非常热心,帮忙着徐姣收拾餐桌碗筷。厨房传来几个女人清脆的笑声,想来相处得不错,许觅悄悄跑出来,正好听见许茗父子的对话。
“前阵子让你和你媳妇难做了……”许爷爷终于提了。
许茗大概也有准备,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她也是胡涂了,以为你大哥要回来,想说来个一家子大团圆……”
说到此处,他按了按膝盖,半疲倦半讽刺道:“当然了,还是一场空,说是大儿子生病了……反正前年也没回、大前年也不回,加上今年,都五年了,怕是要凑齐一家子的药袋了,你妈妈阿…..也早该死心了。”
在旁边听着的许诚翻了翻白眼,显然也对那位长年在海外逍遥的大哥深感不满。
想到对两儿子态度极为偏颇的妻子,许老爷爷微哼道:“阿姣是个好媳妇,你妈这样做是丢了我老头的脸……放心!只要她一日不知认错,你们也不要急着回去,省着热脸贴冷屁股,让人做践了。”
许茗垂眼,似乎心疼老父亲,却还是单刀直入道:“做儿女的,妈希望,阿姣和我也是会回去,但也要妈知道,回去的不是只有我,还有我的妻子、孩子,希望她能正视这点。”
“当然了,等她脑袋通了,你们再回去……不急的!”
厨房几个女人端来水果,小萝卜头也打闹着过来,许爷爷便收了话,许诚帮忙掩饰,打开了电视,客厅顿时声光飞影不断,怕点也没方才的严肃和沉寂。
许觅也很快加入他们。其实她一点也不会迁怒许爷爷,毕竟嘴巴在许奶奶身上,许爷爷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事实上,许觅知道,当初这家早餐店是有许爷爷一半的资助才开成的,不然靠许茗打零工怎么可能存够头期的钱。
许爷爷的几辈也是外省过来的,所以不像世代就定居此地的许奶奶对徐姣带有强烈的偏见。
屏除掉许奶奶,徐姣和许家人相处倒也和满。
许诚的妻子拿出了一盒四喜盒,里头分四格,装了瓜、芝麻条、开心果;姑姑许芯带来了一盒小巧可爱的绿豆糕,漂亮浅绿,两手捏着吃,入口即化。
三个小毛头听着许觅的话,也不争不抢,乖乖分着吃了,看得许爷爷直夸许觅聪明懂事。
当然,这也不是许觅的个人魅力,只是做为许家最年长的小孩,其他三个还在小学玩鬼抓人的小孩不禁仰望,特别听到许觅今年升了国中,便纷纷凑着要她说说国中的样子和生活。
许觅被几个孩子亮晶晶的目光仰视,还真是哭笑不得。
特别是小表妹,直嚷着要许觅去她的学校,好像有个国中生走在她身旁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不过许觅仔细回想,自己以前小学也是很怕附近那些国中、高中生,
明明对方只是个头高了一点,但一套上国中或高中的衣服,就像瞬间添了三头六臂,小许觅每次看到就绕路走,其实也没什么资格笑别人。
电视上的节目正拨着老港片,许诚媳妇和许芯看得津津有味,只有徐姣一直皱眉头,许觅知道她是受不了给粤语配音的国语腔,怕是心里的小广东人已经在用指甲抠地了。
许茗给许爷爷开了瓶高粱,许爷爷喝得有些醉了,兴头一来,就拿起随身的箱子,说是要给孙子孙女们演戏。
一盒老旧的木盒放膝上,打开小锁,里头拿出两只布袋人偶,做武旦打扮,浓眉大眼,脸部僵硬,有些狰狞。
许觅那小表妹立刻被吓得往她的背后躲。
只见许爷爷一手套一只,那两只人偶开始有模有样摆手、挺背,死寂的木偶越发灵活,甚至朝许觅眨眨眼,彷佛瞬间被人点燃了生命。
两个小堂弟想必看过,纷纷眼睛一亮,一个叫嚷要看二郎神战石猴;一个说要看姜公除妖,把另外三个女人逗得合不拢嘴。
许爷爷应两个孙子要求,便操起闽南腔开始唱戏。
白袍武旦敏捷快速,惯用两手出招,几乎不离许爷爷的左手,许爷爷还给他用牙签当匕首。
而黑袍武旦暴躁易怒,不时一个翻身,脱离了许爷爷的右手,一技扫堂腿就要踢对方命门,让两个堂弟看得不时尖叫惊恐。
虽说如今以有不少日本动画在电视上热播,但许觅记得,许爷爷爷玩着这布袋戏可是屹立不摇,这个来自泉州的布袋戏被小岛人呵护爱载,后来加入年轻人改良,配上了更崭新的特效和故事,到许觅七八十岁了,还不断在电视上热播着。
许爷爷其他几个儿女从小听惯他唱戏,这时也不禁回味着旁观,大概只有听不懂闽南语的徐姣面有难色,许觅赶忙凑在她旁边,帮她翻译。
原来阿,这是水浒传里的武松和卖人肉包的孙二娘互打的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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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白萝卜咸粥
许爷爷他们待了两天,第二天在早餐铺吃了早餐才走。
许爷爷对这家早餐店挺关心的,不时打量着格局,回头和许茗交头接耳。
许觅仔细听,原来许爷爷是想出些钱帮忙把早餐店翻翻新,也算是补偿前阵子许茗被许奶奶坑了的事。
不过孝顺的许茗哪里肯,许诚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哥,你也别推辞了,你这几年寄给爸的钱,爸从来都没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