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推开门缓缓地走到众人之中,也不跪身,只躬身一礼。“恭迎太后娘娘。”
秦淑云面有威色,斜眼余碧涣道。“余家三小姐是吧?”
“是。”
“怎么这会儿子才出来啊?”她皇太后亲自驾临,竟然还有迟来的。
余碧涣笑着说:“早上起来不慎弄脏了衣裳。才听得太后娘娘要来,小女怕穿着脏衣裳来见太后娘娘不妥当,换了一身干净的,所以来迟了。还望太后娘娘恕小女不敬之罪。”
当着众人的面儿秦淑云虽然不好发作,但是也含沙射影地羞辱了一下余碧涣:“罢了。换个衣服要这么久。从衣冠容貌便能得知一个女子的品性,连自己的衣衫都打理不好,将来怎么伺候皇上。”
但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余碧涣竟然还是笑脸相陪。“太后娘娘教训的是。”
张思思开口解围:“碧涣妹妹也是为着不伤了太后您的体面。请太后娘娘千万别放在心上。”
秦淑云一见到张思思就眉开眼笑:“还是思思识大体。差点忘了,哀家给你们每人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秦淑云的内侍发上一挥手中的拂尘,一排宫女就从后面走进院子中。这些宫女们每个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有一对耳饰。“这些都是波斯进贡来的,都是上好的珐琅材质。哀家人老了,存着这些个也没多大用处,今儿就当是见面儿礼了。”说完便出了丽华苑。
众人福身:“谢太后娘娘恩赐。”随后端着托盘的小宫女们一对一的走到各家小姐面前奉上皇太后的赏赐。各小姐都注意到了,其他人的珐琅耳饰都是花呀草呀的。唯独给张思思的那一对,是一对娇俏的金童玉女。几个原是张思思的幕僚的小姐们正围在她周围叫嚷着。司徒娇娇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余碧涣一拿了耳饰便回了东厢,叫来鸽子便问。“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按照锦囊里写的一字不差。”鸽子拍着胸脯保证。
“好。”
原来鸽子之前在烧厨房对其他宫女们所说的话全是秀儿事先写好了,装在蓝色的锦囊里。秀儿要余碧涣要把蓝色的锦囊交给鸽子,叫鸽子照着锦囊上的做,照着她写的说。但凡这些话让各屋里的宫女们知道了,她们的主子想不知道也难。
再加上秀儿让乞丐在街头传诵的歌谣,这些小姐们在宫外的家人也会有所警觉。皇后之位可是天下女人的最高权力,哪家不想争一争?现在这个时期,谁的可能性最大,谁就是众矢之的。待风向标一转,余碧涣也就安全了。这样里应外合,就是秀儿为余碧涣出的第一招。
更凑巧的是秦淑云这个时候来到丽华苑赏赐众人。余碧涣当着众人的面儿得罪了皇太后,张思思一句话就解了围。偏偏赏赐的的东西也是张思思的赏赐独一份儿的好。各人回到自己房里,再听伺候的宫女们一说道。还不是让秀儿的计策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十二章离间
苦肉计重布连环,离间法巧分敌我。
三月初十,皇太后诏将初选之日定于三月十五、十六两日。初选的形式定为才能比试,从中选出五嫔五妃。另择优者两名进入二十五日的殿选,再由皇上、皇太后、宗正大人选出国后。
细说起来这场比试分为两天四场,十五日比乐,比舞,十六日比文,比智。“乐”即是乐器,“舞”即是歌舞。具体演奏什么乐器,表演什么舞蹈都由各家小姐自己选择。基本上这些日子大家伙儿忙的就是这两项的比试,因为十六日的两项比试就算事先准备了也无济于事。“文”比诗赋,由皇上、皇后各出一题。“智”比棋奕,以输赢定论。
各家的小姐们都抓紧时间各自埋头苦练,人人都想着要出奇招揽得圣颜一眷。但是本来极为嚣张的司徒娇娇此时却躺在床上,伺候司徒娇娇的宫女月儿今日一早就报李和瑞司徒娇娇忽然生了病。李和瑞交了御医去看,果不其然司徒娇娇发烧卧病在床,浑身都长满了红疹。
“太医,司徒小姐这得的是什么病啊?”李和瑞心下担心是什么坏病会传染他人。早些时候就已经让和司徒娇娇住一个屋的另外一名小姐搬了别处。丫头们个个都不敢近身,只有鸽子在司徒娇娇床前伺候。
“不碍事。应该是沾了些花草的毒性,起了些痒疹。服几贴药,擦几日药膏,就没事了。并不会传染,只是千万不要使劲抓挠,免得留下疤痕。”
“那怎么还发烧昏迷不醒?”宫女鸽子在一旁搭腔。
太医把脉时实在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妥的,但也胡乱一说。“可能是司徒小姐不慎着了凉,没什么大问题。”
司徒娇娇听了这些话像是一点也不惊讶或者说是觉得太医说的与她无关,始终闭着眼睛不睁开。她这病半真半假。怎么说呢?这浑身的疹子是真的假不了,这是这病的来头就有的说了。不过这说头暂且不说,先说说此时进门的人物吧。
此时进司徒娇娇所住的厢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刘若凛。他此刻焦急的神情在众人眼里不亚于当日悬鼠事件时的模样。众家小姐依旧是站在院子里,未有传唤不敢近身。但是眼见终日思盼的人就在眼前,心中难免不起波澜。
司徒娇娇也看见了凛王,但是现下自己正是装病的时候,不能动。刘若凛屏退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并叫李和瑞关上房门。自己却坐在床边往司徒娇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