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羡慕,不知道县太爷为何会选择在这山野之地当个县令?”
贺晔仔细盯着温简的脸,谁知这人心不跳气不慌,自己给自己贴金道:“官场艰险,老师说我个性太直,金銮殿里容不下我,不若在乡野为百姓做些好事。我就来了。”
他说谎说得这么自然,贺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温简见他楞了一下,趁机冷不丁地问道:“那不知贺大人你又是为何流落山野?”
“世家……”,贺晔下意识答了两个字才震惊住了口。
温简一笑,说:“原来是世家追兵,那日的督查卫,果然是追着你来的。”
贺晔警惕道:“在下不知道县太爷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温简把手上的棋子扔回棋奁里,拍了拍手,无所谓地说,“既然是贺钦差,大学士家的公子总比我们山野衙门阔多了,这工酬就免了吧。账册还请朱先生尽快算清,有劳了。”
他优哉游哉地出了门,大步离去。
温简走后,室内一片安静。
须臾,一名暗卫从梁上跳下。
“卡!重跳!挡着演员了!”
一身黑衣的武打演员解开安全绳,爬回梁上,给自己系好安全绳。
一名暗卫从梁上跳下。
“卡!跳下来那个起身动作太丑!”
一名暗卫从梁上跳下。
“卡!偏离镜头了,再往右移两步,对,就从那里跳,再来!”
一名暗卫从梁上跳下。
“大人,要不要、”
贺晔摆了摆手,说:“找人看着他,若无异动,无需惊扰。”
“是。”
皱紧了眉,贺晔问:“其他人还有几日能到?”
“督查卫跟得太紧,还有世家的其他势力也在紧紧咬住我们不放,其他人清掉尾巴过来,少则四五日,多则**天。”
贺晔点点头,挥手示意暗卫离开。
暗卫一拱手,疾步出了门,飞身而去。
“卡!飞跃之前不要有停顿!”
武打演员从气垫上起身,走回房内,重新在朵原身边跪下。
暗卫一拱手,疾步出了门,飞身而去。
“卡!摄像!你晃什么!”
暗卫一拱手,疾步出了门,飞身而去。
“卡!光线暗了!”
暗卫一拱手,疾步出了门,飞身而去。
“卡!过!”
跟武打演员寒暄了两句,朵原回到了休息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喂?张哥?我等下发个短信给你,你找人帮我查一下短信里提到的事。没什么大事,嗯,我就是突然怀个旧,嗯。”
☆、第58章他的玫瑰
第五十八章
书房中。
温简看着贺晔手贱翻出来的书信,这可是前任县令受府尹利诱、与葛统领贪污结党的铁证。
温简一副“你为何要手贱”的表情,问:“你从哪个老鼠洞里叼出来的?”
贺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特地拱手一礼,才说:“回县太爷,在下彻夜清算账册,实在是困累难当,正欲回房休息,不慎带倒了桌上的茶碗,本想唤下人收拾,却见茶水顺着雕纹漏了下去,便觉得事有蹊跷,撬开一看,里面就是这只放书信的木匣。”
他说话间,温简已经看完了几封拆开的信件,沉默不语。
“不知县太爷要如何处置这些书信?”贺晔追问。
温简把玩着手上的木匣,故作密谈的模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贺钦差以为,下官该如何处理?”
这时候搬出官职来,显然是想推脱责任了。
贺晔正色道:“这里可没有什么贺钦差。”
温简话锋一转,问:“朱先生你可知三年前,前任县令是怎么卸任的?”
贺晔摇头。
温简将木匣放回桌上,语气平淡地给贺晔述说:“他是在深夜,被歹人闯入县衙,乱刀砍死的。我上任的时候,据说是因为县衙无人管事,呵,他的尸首还在书房没人收拾。”
贺晔一惊,这些人竟然如此猖狂。
温简掀开木匣,将桌上摊开的信一封封放回去,合上匣盖,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我上任一月,死里逃生三回,若不是王上推行变革,贺晔贺大夫奏请陛下颁布了限商令,只有注册过的皇商才能与西南都护通商,我恐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温简的语气越平淡,越让贺晔感受到这陈述背后的重量,“到底小山县积贫积弱,才保住了我一条命。所以,朱先生,你以为本官该如何处理这匣中书信?”
说到最后,温简的语气也重了起来,似乎若是贺晔叫他拿着书信上知府去击鼓告状,他就真的会去。
贺晔忽而笑了,对温简拱手,拜了半个礼,诚心道:“如今世家反扑,变革遇阻,泥菩萨尚且不能自保,还望大人以保重自身为上。护住这小山县一方百姓,已是功德无量。”
温简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只问:“那泥菩萨可会保重自身?”
贺晔挺直了脊梁,故作轻松道:“都是菩萨了,还用你个小小七品县令担心?”
闻言,温简松了口气的同时挑了挑眉,突然感慨道:“当时差役们还说这桌子沾了尸气,肯定没法用了,幸而我坚持让木匠翻新,刨掉一层,重新刷漆之后继续用,这不也好好的用了三年。还让你发现了证据。”
说完,温简似是十分自得,摇头晃脑就走了。
原本单手撑在桌上的贺晔赶紧缩回了手,明知不会有味道还是举起手凑在鼻子下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