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地往里望。”
“后来------”
佟春华又抢着说:“后来知道了,可把他气坏了,吵着闹着要离婚。”
赫文亮听进去了“他们离了吗?”
佟春华说:“离什么离,后来手指被铡掉了就再没提离婚的事了。”
赫文亮又问:“那葛老蔫呢,他没离吗?”
葛祥和说:“他们两是一辈子吵,一辈子闹,一辈子也离不了。”
佟春华说:“他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夹了一块肉塞进葛祥和嘴里“谁象我们,我们是一辈子恩,一辈子爱,一辈子恩恩爱爱。”
“又胡咧咧,也不怕文亮笑话。”
“妈妈我也要。”二玲仰头张嘴,象个待哺的小燕子。
“好,给你一块。”佟春华夹起一块肉在空中晃来晃去,肉下的小嘴转着圈。
大玲快速地将肉抓去塞进嘴里。
一个孩子在哭,一个孩子在乐。
赫文亮心里通顺些,他将二玲抱在怀里,“别哭,叔叔给你夹。”
喝酒时间过得快,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酒喝的不算最多,但赫文亮第一次醉的这样厉害。最后一杯酒下肚后,便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葛祥和晃了一下赫文亮,“文亮,文亮。”没反应,“这可咋办。”
“看样子他是动不了了。”佟春华瞅瞅丈夫“要不你背回去?”
“背回去倒行,可让人知道了对文亮不好。”
“那你说咋办?”
“我看别折腾了,就让文亮在这凑合一宿算了。”
“凑合一宿?都在一铺炕上,你不怕晚上我跑到他的被窝里?”
“你那熊样,文亮哪只眼睛能看上你。”
“你就这么瞧不起自己老婆?”
“哪能呢,我是说人家文亮不是那种人。”
“这么说我是那种人呗。”
“这怎么还说不明白了。行了,快收拾收拾睡觉吧。”
赫文亮活脱一个死猪,怎么摆弄怎么是,怎么摆弄也不醒,脱衣服脱裤子全然不知。
这一宿可苦了章娅莲,从厕所的“十字”孔里看见赫文亮跟着佟春华走了后,她的心就悬着。文亮心情不好,这一去定会酩酊大醉,如果醉倒在雪地里怎么办,这大冷的天还不冻坏咯。
月儿亮了,星儿出来了,月明青年点的山墙下,章娅莲翘首企足,眼巴巴地望着葛家堡子。白白的雪地里静俏俏的,一点黑影也没有。死文亮,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章娅莲回屋暖和暖和又出来,还是不见人影,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唉——又回屋,又出来------
下半夜三点多了,章娅莲和衣躺下。刚合眼,不好!是不是倒在雪地里我没有发现?章娅莲一骨碌爬了起来疾步走出去,在青年点与八队之间的玉米地里走了一个来回,仔细看了不见赫文亮。还是不放心,章娅莲向佟春华家走去。屋里漆黑没有动静,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哪去了呢?心焦的章娅莲站在青年点的房头再没敢回屋。
赫文亮一觉醒来,发现了身边的二玲。怎么搞的,我怎么在这里,难道昨晚没回青年点?追忆昨晚的情形:和佟大姐碰了一下杯子,把剩下的酒喝了,后来又做了什么?又喝了吗?自己怎么躺在了这里------赫文亮起身穿衣服,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文亮醒啦?”葛祥和抬头问。
“姐夫,真不好意思,我昨晚喝的太多了。”
佟春华也醒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大姐家睡一宿有什么。”坐起来找衣服,“等会儿,我给你热点饭,吃完再走。”
赫文亮已把鞋穿好,“大姐别起来,时间还早你们再睡会儿吧。”
是啊,吃饭还早着呢。
赫文亮出了屋,佟春华又躺下了。
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赫文亮有些发慌。三姐能不能象以往那样等我?这么冷的天,要是------赫文亮加快了脚步。不能,走时三姐没在屋,她不知道我出来。幸好与佟大姐一起走,如果不是同一时间离开,说不准还真叫三姐看见了。赫文亮又放慢了脚步。
随着黑影的一点一点接近,冲到嗓子眼的怒气又渐渐回到了肚子里。
“文亮,怎么才回来?”
“喝多了。”
在临近青年点时,已发现了房头的黑影,赫文亮惴惴不安,做好了挨呲的准备。
“真叫人操心。”
“三姐,昨晚一宿没睡?”哝哝的声音挟着愧意。
哪还有半点的责怪、抱怨,章娅莲拢了下赫文亮的头发,“以后少喝点,不要在别人家过夜,喝完了早点回来。”
没有责怪,赫文亮反倒不适应,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啊,他们的友谊往往就是在责怪中呈现,责怪中有姐姐的爱,责怪中有人间真情。
赫文亮躺在炕上没再睡,一天一夜的事情总在脑子里回绕。“怎么?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是啊,不做夫妻就不做姐弟了?这么好的三姐也不要了?“以后少喝点酒,不要在别人家过夜,喝完了早点回来。”为什么没有半点的责怪?我和三姐之间是不是有了距离------
丁龙和一个叫滕飞的青年好几天不见了。
章娅莲、卜月秋两天起大早去鸟头山公社,下午很晚才回来。
丁龙第二次去六队偷大豆,黄克豪没有去,他会同滕飞去的。这次没偷着(大豆换了存放地点),丁龙很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