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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乔贵人说得对。”齐毓玠将大半重量都倚在她瘦削的肩上,蔫蔫的,仿似过意不去道,“朕是不是很沉?让他们来扶着朕罢了!朕不想乔贵人太累!”说着做出推开她的动作。
“陛下一点儿都不沉,陛下在嫔妾眼里和一颗荔枝的重量没有很大差别的!”
齐毓玠暗自抽了抽嘴角,呵呵笑道,“对,乔贵人可是能举起麒麟大鼎的人,这样对比下来,朕……呃,朕不就轻得像一颗荔枝么?不过还是有劳乔贵人了!”
“唔,陛下不用客气,陛下您慢点儿走吧……”
两人慢悠悠从身旁走过。
李久风中凌乱,说好的自尊心极强呢?说好的不会在心爱女人面前流露出脆弱一面的呢?他脸好疼!
瞪大眼怔怔盯着二人,他耳畔传来陛下很……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话语。
但乔贵人倒是笑呵呵的,这画面——
傻眼了半晌,李久才猛地回过味来,他忙朝后头的一群小太监们招了招手,灰溜溜跟上去。
一路上,陛下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李久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回到寝殿,乔亦柔扶他上榻,转身去整理花枝插瓶。
她没歇息过,额上沁出薄薄细汗。
齐毓玠趁她暂时停下动作,朝她招了招手。
“陛下需要什么?”乔亦柔走到他身边,莫名其妙地按照他指示坐在床榻,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望向他。
齐毓玠朝她凑近,抬臂用卷起的长袖替她擦拭汗渍,定定盯着她好看的眸子叹气道,“哎,朕眼下是个无用之人,连路都走不稳,需要乔贵人扶持,还劳累乔贵人跑来跑去,真是令朕心下不安,朕也只能替你擦擦脸!还望乔贵人不要嫌弃。”
眼神闪烁,乔亦柔闹了个大红脸,她本来要躲,结果若躲就变成嫌弃他了,她哪儿敢嫌弃皇帝的袖子?
“陛、陛下这样是嫔妾福分,嗯,福分!不敢嫌弃!”好不容易等他擦完了,乔亦柔忙起身弹开,匆匆指着外间道,“郎御医的药或许要煮好了,嫔妾去瞧瞧。”不等他答应,她忙转身就跑,生怕他又兴起的拉着她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她听着心肝脾肺脏都在一颤儿一颤儿的,跟被人扯了一把的花枝似的……
跑到外院从郎御医那儿接过熬好的药汤,乔亦柔都不大想亲自端进去了。
陛下变化太莫测了,现在既不是暴躁的狮子,也不是温柔大猫咪,他此时像什么呢?
乔亦柔想了半晌,大狗狗么?特别特别粘人的那种大狗狗,就是一见到人就摇着尾巴往上扑,扑就算了,他还要伸出舌头拼命地舔来舔去。
唔,她猛地抖了抖脖颈,有些寒战。
“乔贵人怎么还不给陛下送去?”老御医郎和正握着蒲扇皱眉,见她干杵着,努力掩饰住不悦,“这药得趁热喝,凉了就苦了。”
“哦!”乔亦柔咬住唇瓣,她无助地看了眼郎御医,见他一脸严肃,心一横,转身快步走入殿内。
郎和正瞥了眼她身影,摇着蒲扇叹气,哎,这娘娘对陛下不太上心啊……
站在外间,乔亦柔试图把汤药转交给李久,或者旁的宫女儿。
但大家都不是瞎子,陛下明摆着稀罕乔贵人嘛,自然不敢抢占功劳。
没辙,乔亦柔站在外头深吸了一口气,顶着巨大的压力叩门进入。其实不是别的,她就是扛不住陛下这样儿,他凶她她就闷声受着,他抱她亲她这些都不止一次,倒也习惯了,可她就没办法正襟危坐的听他说那些难以启齿的话,那感觉,简直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陛下,喝药。”乔亦柔干笑着将托盘放下,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朝他走去。
“先凉会儿,朕怕烫!”示意她先放在一旁,齐毓玠叹了声气,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神色。
这是怎么了?乔亦柔蓦然觉得还是不要多嘴过问得好,免得惹出一堆事儿!但他好看嘛,好看的男人做出这样落寞的神情,总让人觉得心中痒痒的,她忍了半晌,没绷住,“陛下怎么了?”
“哎!”唇间又溢出一声轻叹,齐毓玠抬眸望着她,苦笑道,“乔贵人可知朕连朕母妃的模样都未曾见过。她生前不受宠,生下朕不多久后撒手人寰,朕自小不招待见,生病时经常连个守在床榻边照看的人都没。”
原来是这样,生病的人是娇脆些的,太闲了便会胡思乱想,乔亦柔望着情绪低落的陛下,宽慰他,“陛下不要难过,嫔妾会守着陛下的。”
“嗯。”朝她展颜一笑,齐毓玠盯着那晚黑乎乎的汤药,眸中氤氲出几分憧憬渴望,以及遗憾,“朕从前经常艳羡峦儿有母后亲自喂药,母后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勺又一勺,先是用嘴吹凉,然后慢慢喂入峦儿嘴里。朕站在边儿上瞧着,不敢露出歆羡之色,只是峦儿总口口声声的喊苦,还闹脾气不肯配合,那时朕想,若今后有人这样喂朕喝药,哪怕再苦,朕也会觉得甘甜如蜜……”
乔亦柔:“……”
她很想反驳,药不可能甜如蜜的。
但陛下的模样太招怜爱了!像缩在墙角昂头求抚摸的大狗狗。
她瞥了眼那碗药,陷入巨大的挣扎中,难道她要喂陛下喝药?一勺儿一勺儿的那种?我的天,这种喝法太折磨人了吧!她从来都是一口闷。
“罢了,朕早就已不再期待,毕竟朕是大人了,这种黏黏糊糊的事情传出去岂不可笑?”齐毓玠赫然轻笑出声,眸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