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就是抬不起来啊!

“……纪警官。”宋不羁微弱地说道,“我遵纪守法,没做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纪律看着面前这人做戏一般的动作,扯了扯唇:“宋先生,几个小时前,你的家里发生了碎尸案。”

“碎尸案……”宋不羁喃喃。

纪律缓缓勾了勾唇角,加了一句:“尸块就放在冰箱里。”

下一秒,原本还在努力撑起身体的宋不羁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空气突然安静。

好半晌之后,宋不羁才弱弱地干笑了一声,问:“纪警官,能不能麻烦你,把我拉起来……”

纪律:“……”

纪律没应声,上前两步,一把拉住宋不羁的左胳膊,一提——

“啊——”

像是个受到侵犯的姑娘,宋不羁猛地挣扎了起来。他毕竟是个成年男子,虽然看着弱,但真的用尽力气挣扎起来,力气还是不容小觑的。

纪律被他猛地那么张牙舞爪一般地一挣,不仅挣脱开了,而且宋不羁挣扎乱动的左手背还挥到了他的左脸上。

“啪”的一声。

空气又突然安静。

然而下一秒,宋不羁又“啊”了一声,然后往后退了好几步,再次蹲下身埋下脑袋,双臂还紧紧环在脑袋上。

纪律:“……”

和违法犯罪人员斗智斗勇将近十年的纪队长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竟不知是踹他一脚,还是揍他一拳。

“纪、纪、纪、纪警官……”宋不羁像是风中残叶一般的声音抖啊抖,终于抖出了后半句,“您有什么问题……不如明天再问我……”

纪律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宋先生,不好意思了,麻烦你跟我去趟市局。”

宋不羁十分想哭,这丢人都要丢到公安局去了啊!

“胡萝卜!都怪胡萝卜!”他愤愤地想,“回来后就把冰箱里的胡萝卜全扔掉!”

纪律没开车,不方便带着嫌疑人回去,便打了电话给谢齐天。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绿景花苑22栋楼下。

缩着个脑袋的宋不羁被谢齐天押上了警车。

警笛声一路远离了绿景花苑,红蓝光芒在花城夜晚的马路上划下一道残影。

宋不羁坐在警车后座,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

“没想到第一次坐警车是这种情况下。”他想。

第4章

2018年2月4日晚,距离春节还有11天,宋不羁第一次坐上了警车,第一次进了市公安局,第一次被警察“审讯”。

“今晚一次性经历了这么多第一次,真是十分有纪念意义了。”宋不羁坐在公安局的询问室里,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脑袋低下,额头抵在桌沿,苦中作乐地想。

“啪”的一声,桌子上被重重放下了一个本子,纪律和谢齐天走了进来。

见宋不羁没反应,谢齐天又用手扣了扣桌面,沉声道:“抬起头来。”

宋不羁交握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好似在同什么作斗争。

纪律用脚勾开一张椅子,坐下,看到宋不羁双手的骨节处被握得泛了白。

接着,宋不羁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珠子转了转,定在纪律身上,小声地打着商量:“纪警官,我能趴着回答问题吗?”

纪律:“……”

谢齐天拧了拧眉,眼底浮现惊诧。

纪律波澜不惊地盯着宋不羁,好像他说什么他做什么都不奇怪似的。

谢齐天心道,老大不愧是老大,果然够稳。

半晌后,纪律点了下头:“你趴着吧。”

宋不羁立即松了口气,感激涕零地说:“谢谢纪警官。”

谢齐天坐到了纪律旁边,开始询问。

问了几个例行的简单问题后,谢齐天问:“你是什么时候把房间租给常非的?”

“常非?”微弱的声音从宋不羁口中传出,“常非刚毕业那会儿就住在了我这。”

谢齐天:“具体是什么时候?”

宋不羁不确定地想了想:“他去年刚毕业,那应该是六月吧……我记得他搬进来的那天本来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就下起了雨……”

谢齐天:“……”

谢齐天:“另一位租客呢,高彬是什么时候来的?”

“高彬……高彬搬来有一年了吧……回头我去找找租房合同好吧……”宋不羁顿了顿,又说,“不是啊两位警官,你们不是要问什么碎尸案吗?一个劲儿地问我两位室友是做什么?”

谢齐天问题转得自然:“今天下午五点到七点你在哪?”

“我在家啊……”宋不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纪律:“……”

谢齐天:“……”

纪律和谢齐天对视一眼,谢齐天沉了沉声音,严厉地反问:“在家?”

宋不羁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老实交代:“是啊,我在家睡觉。”

谢齐天:“家里有其他人吗?”

宋不羁的脑袋在桌上轻微地摇了摇:“不清楚。常非这几日出差了,好像还没回来。高彬,如果准时下班,应该回来了。”

谢齐天:“五点到七点间,有人来你家吗?”

宋不羁依旧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他的头发本就偏长,趴着时头发会往下垂。此时摇了那么几下,更是从后面分开,往两边垂。

宋不羁说着说着便不小心黏上了头发,忍不住“呸”了两声。

询问继续。

半个小时后,宋不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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