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姚青早一梭子毒镖s,he过去了。
可现在不行了,道中掌权的是裴无寂,她还没那个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胸口有些起伏,呼吸也压抑了几分。
姚青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却是强将那激荡的杀意又按了回去,向着那曹新皮笑r_ou_不笑道:“道主是什么样的脾性,曹舵主不应该深有体会吗?他连舵主您这样j-i,ng明圆滑的人都不愿意搭理,又怎会纡尊降贵来搭理我?你若怀疑我说谎,大可询问当日与我一道的几个兄弟。”
“你!”
她这话说得辛辣,曹新一听,哪里能感觉不出她在用自己旧日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讽刺自己?
一张脸几乎立刻成了猪肝色,竟是恼羞成怒!
“询问他们?谁不知道那几个小喽啰是你心腹?自然是你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你说道主还活着,可拿得出证据来?!”
整个寒绝顶上,一片安静。
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曹新的身上,也几乎都能猜到他下面会说什么。可前头台阶下的那个人没说话,他们自然也就以为对方是默认了曹新的一切言语。
甚至可以说,曹新作作为,都是他所授意!
姚青是个暴脾气。
可这不代表她没脑子。
曹新这话一出,她立刻就冷了脸:“曹舵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曹新冷笑一声,直接上前道,“前些日道主为蓬山那顾昭率领正道追杀,本已经重伤,逃到了不空山。你却说道主在关键时刻出现搭救了你们,不仅安然无恙,还功力大进!姚右使真当我等是傻子不成?怕是不知你包藏了什么祸心,编造出此等鬼话,扰乱我道中军心,别有一番y-in险图谋!”
“姓曹的!”
姚青两眉抖地倒竖,已然到了气炸的边缘。
可曹新还没停下。
甚至越说那声音越大,还指着姚青质问起来!
“怎么?心虚了,被我说中了?!人人都知道今天该是什么日子:这些年来,道中大小事务,哪一件没有裴左使经手?他为道中可谓是鞠躬尽瘁,兢兢业业。如今道主出事,我等心中虽悲痛不已,可间天崖诸事繁杂,岂可一日无主?姚右使明知道如今裴左使升任道主之位,乃是众望所归,却要生生编造出道主无恙的谣言,其心可诛!”
姚青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曹新一脸的得意,就是掐准了姚青无法反驳,更不能动手,所以格外嚣张。
说话的空余,他悄悄看了前面裴无寂一眼,见裴无寂只是站着并未反驳,也就觉得对方默认了自己的一切举动,心里更觉鼓励。
于是,口中言语,越发刁钻虚伪。
“曹某知道,因裴左使占去了左使之位,以至于原本是左使的姚右使您,对裴左使有诸多的不满。可大局当前,我道中高位,自来是有能者居之。裴左使这些年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中,难道当不得道主之位吗?!”
“谁不希望道主没事?”
“我也希望啊。若一死能换道主安然无恙,我曹某人万死不惜!”
这只是个假设。
曹新说出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心虚。因为他知道自己下一句话就是“但这是不可能的”。
所有言语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趁着今天大聚议事的机会,辅佐裴无寂坐上道主之位,立下一桩大功劳。
如此,将来又怎么会少了他的好处?
只消这么一想,他便觉得心中滚沸。
这一时间,下面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只差振臂一呼,高喊着跪求裴左使执掌妖魔道登临道主之位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张开了嘴,刚刚要开口的那个瞬间!
一道熟悉的声音,似诅咒,似梦魇,竟从他的背后、从寒绝顶外头响起!
令人毛骨悚然!
“哦?”
尾音有那么一点上扬,似乎带着一点饶有兴味的意思,可往深了一品,又觉得满布着凛冽的冰寒!
“万死不惜啊!曹舵主这般忠心耿耿,看来往日本道主竟是薄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