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端着茶进了屋子来,将那茶水放到林珑面前的桌上。屋子本就不大,还有一男两女,气氛甚是古怪。

“琴儿,一会儿去南城门,我有话和你说。”说罢那人看了一眼林珑。这眼神里的意思,按照林珑所想,怕是在说,“我等下就跟她说清楚。”可客观一点,林珑还真没这个把握,该只是在说,“别多想了。”也罢,别多想了。那两人出了门去,屋子里忽地冷清下来,林珑忽地觉得被骗了似的,还真是拆不开的一对。

林珑对那城里的无水阁,还是颇有好印象的,下午的时候,正裹了些干净的衣服,打算去那里泡泡,眼前却晃出了一个人来。来人一袭白衣,杏眼含情,粉唇带笑,“林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秦姑娘啊,我去城中的无水阁洗个澡。”

“倒是,是我疏忽了。林姐姐方才回来,定是需要梳洗打扮的。琴儿陪你去可好?”

林珑不知哪里来的敌意,脑子里不经心的冒出了一句话,无事献殷情。“秦姑娘也要去么?”

“林姐姐刚回来,秦琴自是要陪陪的。不然将军定会怪责秦琴。”

这人话说的真好听,听起来沈墨和这美人儿,相处的早已不分你我了。可要一起泡澡,这场面也太香艳了些,不大合适,“林珑一个人习惯了,秦姑娘若是有什么事要跟林珑谈,我们可以去找个茶馆坐坐。”

战乱之时,城中物资并不丰裕,林珑逛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敞开在街角的茶铺子,可这所谓的茶,却也不过是些去年剩下来的枝枝梗梗。地界儿倒是比那主街道安静些,只三两人路过,稍稍适合谈话。

林珑拿起茶杯,晃了晃里面浑浊的枝梗,嗦了一口,便差些吐了出来,那茶渣混在水里,通过喉咙的时候割的生生的疼,“咳咳,秦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林姐姐,这茶不好喝吧?”

“战乱之时,能有口茶喝就不错了。”

“琴儿从青阳带了些去年的雨前龙井,早上与沈大哥的便是那个。早知,我们在府里找间屋子聊聊就好了,琴儿可以沏壶好茶。”

“这些日子,秦姑娘把将军照顾的很好,辛苦了。”林珑说这话,还真是感激的意思。

“林姐姐过讲了,将军心怀天下,总是不大注意自己的身子倒是真的。”

“他有时,却是太过逼自己。”林珑装作若有所思,可这样一来一回的寒暄甚是无聊,美人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进入主题,还是自己先出手吧,“倒是林珑这个做妻子的,实在是不称职,惹他担心不说,还害的他一身伤的回来。却要劳烦秦姑娘来善后。”

“林姐姐客气了,在青阳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过了年回来,便会让琴儿过门。如此,琴儿对未来夫君,自是要上心的。”

这话确是林珑说的不错,可如今,林珑却不愿意了。可师傅说过,世间万事,都逃不过顺势而为四个字。“日后有秦姑娘照顾沈墨,林珑甚是放心。”

那人笑着低了低头,“其实,琴儿今天是来跟林姐姐道歉的。”

“嗯?秦姑娘为何这么说。”

这美人儿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碧色的玉佩来,林珑没看错,正是那日交给侍卫通传沈墨的传家玉佩。“半月前,侍卫拿着这块玉佩,说有人要见大人,被琴儿拦了下来。琴儿并非有意,只是再前些日子,大人险些遇刺,当时也是有人拿着信物说要见大人,大人虽不认得那信物,却一心想着是姐姐回来,便见了。结果来人拿着一把长刀,要刺入大人怀里,还好被侍卫们擒住了。因此琴儿那日,方才将这玉佩拦了下来。”

“那秦姑娘今日是如何知道,这玉佩是我的?”

“是后来,大人跟琴儿提及,沈家有块传家碧玉,琴儿才回想起来,这玉佩很有可能是姐姐你的。”

林珑心里揣摩着,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倒也情有可原。如果在这人说的是假的,那这美人儿编故事的功力,和林珑实在不相上下。可毕竟自己比这美人儿大个三五岁,要保持姐姐的风范不是,“无妨,事情都过去了,如今林珑跟将军重逢,也无需再提这些事情。”可此人之心未可知,还是留个防备的好,“既然这玉佩辗转到了秦姑娘手上,那就放在你身上吧,左右回去青阳你就会过门。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的信物吧。”

“琴儿不敢,这是沈家传家的物件儿,该是只有姐姐才能佩戴的。”

这人倒是聪明,这烫手的山芋确是该早些扔出去,“林珑最不喜欢这些规矩,既然老夫人给我了,我便做主送给你了。”

那人踌躇,双手捧着那玉佩,一副愁容,“姐姐,请收回去吧。”

林珑往自己的茶碗里又添了些,拿起茶杯,吹了吹面上飘着的热气,等那茶渣沉了些,又嗦了一口,“秦姑娘屡次对沈墨有救命之恩,受得起。就算是老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看法的。秦姑娘就安心的收着吧。”

“那,那琴儿先帮姐姐保存着。姐姐若是什么时候想要回去,随时来找琴儿便好了。”

“好。”

从无水阁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暮仁的夜色,与青阳的安稳盛世,灯火阑珊不一样,这苦寒的北疆,一到晚上便少有人出门。没有人流,街上的摊贩自然也开始收拾起来。林珑逛回这将军府,一路冷清的很。却见沈墨插着双手,靠在墙边等在门口,见自己回来,走近过来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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