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一角,扶着柱子,“我没事。”

“林珑其实大概听纪敏提起过一两次,凌鹤姑娘与那水落英,早有情愫。如今落英被判死刑,凌鹤姑娘,该是如何打算?”

“打算?”那人冷笑了一声,“我该如何打算?这世上,早就没有给我打算的余地。”

“此话是什么意思?”林珑问道。

“林姑娘,我凌鹤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唯有落英,待我甚好。”凌鹤冷笑一声,“上天真是待我甚好。”

“凌姑娘切莫这么想,即便再苦的日子,熬过去了,都会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多谢林姑娘美言,“这信件,我会带回去给娘亲。也请林姑娘能继续帮我保住,文昌公主没有远嫁,而住在这元华寺中的秘密。凌鹤感激不尽。”

“林珑不是长舌之人,凌鹤姑娘大可放心。”

“凌鹤还有一事,要求林姑娘。”

“嗯?”林珑好奇。

“我这里也有一封信件,可否劳烦林姑娘,送去水落英手中?”

林珑道,“无需客气,交给我便好了。”

地牢的湿冷之气再度传来,林珑带着凌鹤的信件,往落英那牢房里走去。狱卒帮着林珑开了门,二十两银子林珑早已握在手中,放到那狱卒的手里。

落英如今正醒着,看着林珑进来,对林珑道,“师姐,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那归期该是就快要发作了呀!”

“凌鹤姑娘托我,带这封信件给你。”

“凌鹤?什么信件?”那人紧张。

“如今你手脚被绑,该如何读信呢?落英?”

“可否劳烦师姐,读给我听?”

“哼,倒是可以。只是,落英是个生意人,不是?”

“呵,我倒是差些忘了,师姐不也是生意人么?”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落英,我林珑只是个简单的人。只是每每为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己不欲罢了。”

“师姐读信给我听,日后自会有报答,无需计较如此精密。”

“我自是担心落英你的日后,还剩下多少时日?“

落英一笑,“好好好,这归期么,落英倒是有一颗,师姐读信给我听,我便告诉你那药丸在哪里。”

“一言为定!”

“你我都是生意人,无需顾虑。”

“好!”林珑撕去那信封,打开信件来,对着读了起来。

“落英,你可还好?我甚是担心你。瑾先生说不会让你有事,你只需按部就班,他自有安排。无

焦勿躁,凌鹤会永远在你身边陪伴。”

读完,林珑道,“哼,看来落英自有人搭救,根本无需担忧这死刑之罪。”

“师姐,你既是知道,便安分的好,左右你这性命,还在我手中握着。”

“那是自然,林珑并不是不识时务之人。”

“说起识时务这回事儿,师姐还真不是把好手。”

“说回正事,归期在哪里?”

“师姐只需回去元华寺,与凌鹤说,‘瑾瑜有瑕’四字,便能拿到一颗归期。”

“好!”

林珑正要出去,听那人在身后道,“师姐,帮我带句话给凌鹤,让她好生照顾自己,无需太担忧我,切不可再做损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了。”

林珑从那地牢里出来,虽是知道了去哪里能求得那归期,却也无心高兴。毕竟这毒一天在林珑身上,林珑便一天难得那自由。

正要回书局,眼前忽地闪过一袭玄衫,拉着林珑的衣袖,“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墨,林珑被问得有些哑口,半晌,辩解道,“来看看落英,毕竟师姐弟一场。”

“师姐弟?他三番五次为难你的时候,可念过你是他师姐?”

林珑停下脚步,看着那人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即便现在立场不同,情义是还在的。大人没有兄弟姐妹,自是不知其中的味道。”这话一出,林珑便后了悔。沈墨那亲妹沈萱的事情,定是刺进了那人心里。

那笑眼凝神,松开了手上拉着林珑力道,“呵,没有兄弟姐妹,便不知你们姐弟情。”

林珑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劝解那人的好。

半晌,那人道,“我只是担心你,再被你那师弟利用。如今他就要问斩,你可是要来添什么变数?”

“大人就那么想落英死么?”

那人问,“所以,你可是还有要救他的心?”

自是知道瑾先生对落英另有安排,可林珑却不想说出来,“亲人临死前,来看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林珑,你可是对你那师弟有些不明的旧情,你自己都不知道?”

林珑对落英,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不是男女之情。可林珑的确不想落英死。落英说的没错,他和林珑是同一类人。就像这世间,总要有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才会变得不那么寂寥,不管这人是敌是友,“没有。”说着,便甩开那人,向青阳书局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那胸口急促的疼痛又席卷而来,仿佛有重物压过。那人该是见状不对,三两步跨来,拉着林珑的手臂紧张道,“怎么了?”

见林珑咬着唇齿,说不出话来,那人一把将林珑抱起,大步飞快地往书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下:平阳篇,是“虎落平阳”的“平阳”。后文会真的有平阳这座城池,是由这个成语化意而成。

☆、瑾瑜有瑕

这疼痛熟悉,林珑早已习惯,窝在那人怀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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